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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老太太眼角一眯,伸手便砸了个茶盏,来人,去浮翠坞中将二小姐和田妈妈捆来!

管她是什么金枝玉叶、龙裔遗珠,敢动我的阿晚,我定要亲手断了她的贱命!哪怕是天皇老儿的女儿都不行!

浮翠坞中,薛楼月听闻薛亭晚一朝毒发,昏迷不醒的事情,正满面得志,大笑不止,形若癫狂。

自除夕观灯之后,薛楼月在浮翠坞中日日安分守己,叫宛氏和宛老太太渐渐放松了戒备,殊不知,薛楼月心中那一腔怨怼并未消除,而是日渐积攒成了仇天恨海,另生出一番歹毒杀计。

数日之前,薛楼月假装染了风寒,令厨房每日炖上一例川贝雪梨汤药,再借田妈妈去厨房取汤药的绝佳契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薛亭晚的养颜四物汤中撒上一些霜花草磨成的粉末

《伤寒录》有载,将微量的霜花草外敷在伤口之上,能够麻痹痛感,故而霜花草多用于杏林麻沸疗伤之用。若是口服霜花草剂量过大,能致使昏厥不醒。若是日久天长服用霜花草,则会致使神经中枢麻痹,毒发之日,被下毒之人心跳渐停,呼吸变缓,在沉睡中不知不觉地走向死亡。

此毒无色无味,阴险霸道至极,王妈妈趁每日去厨房中取药,趁四下无人注意,往养颜四物汤中洒入微少剂量的霜花草粉末,日日如此。

薛亭晚用了四物汤之后,看似身子康健如常,和平日并无两样,其实霜花草之毒已经日渐侵入其五脏六腑,这才导致了先前的屡次晕倒,直至今日致爽殿上,薛亭晚体内毒性突然发作,至今昏迷不醒。

那厢,薛楼月见阴险奸计得逞,正在浮翠坞中拍手称快,一队护院气势汹汹地闯门而入,二话不说,竟是将她和田妈妈主仆二人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径直押往繁香坞中。

高堂之上,宛氏面上泪痕交错,冲上前便甩了薛楼月两巴掌,你这蛇蝎心肠的东西!我念及母女之情,对你一忍再忍!你先有谋害阿晚之心,假意逢迎,叫我打消戒心,转头竟是狠心对阿晚下此毒手!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曾念及一丝一毫的姐妹之情!?可曾念及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宛氏一向宅心仁厚,御下温和,如今怒火中烧,痛心疾首,浑身发抖,打过去的两巴掌下了十成十的力气。

那两耳光下了狠力,薛楼月被按着跪在地上,猛地被打偏了脸,双颊红肿一片。

薛楼月眸光渐渐阴兀,抬起头,咬牙切齿道,这侯府中只有我是格格不入的外人!你们对我的好全是恩赐敷衍,你们眼里只有薛亭晚,从来没有过我!如今又何必谈什么母女大恩,假惺惺的满口仁义!

说罢,薛楼月双目猩红,冷笑道,再者,说我下毒谋害阿姐,母亲可拿的出证据吗?

宛氏看着她这副,气的直哆嗦,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