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朔却不以为然:“无妨,朔喜欢,便够了。”
也是,陆馥从不在安朔面前诉苦,许多事安朔自然是不晓得的。陆馥心暖:“你多番护着我,我都记在心里。”
安朔笑着说:“你是我的妻,这是我应当做的。我已经不能建功立业,若是还不能护着你,我无地自容。”
陆馥最喜欢看安朔笑的样子,眉眼弯弯最是好看。她心中一动,突然问道:“朔郎,若是……我只是说若是能实现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虽然不知陆馥问这做什么,但安朔认真思索起来:“若是能妄想一二,那便是希望眼睛能够看得见。”
果然,这是安朔心中的遗憾。陆馥了然:“这样啊……”
陆馥站在安朔身前,牵过他的手触碰自己的脸,温声说:“朔郎,若是你看得见,你能这辈子都记得我长什么样子吗?”
安朔的手从陆馥的眼角移到唇边,指尖皆是温暖。安朔道:“朔心中,自有一个馥儿。”
陆馥说不出话来,胸口不停起伏,平复许久才哽咽着说:“那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可好?”
安朔觉得今日陆馥有些小孩子气,就哄着说:“嗯,自然是极好。”
陆馥从袖子中拿出陈旧的雕花木盒,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朵干的昙花苞。在盒子打开的瞬间,花苞渐渐有了生气,缓缓绽放,光彩夺目。
陆馥哽咽:“朔郎,你别忘了我。”
一字一句都是告别,安朔不明所以,惶恐不安道:“馥儿!馥儿!你怎么了?!”
突然安朔眼前开始出现点点星光,似乎能看到什么。他的眼中突然有了色彩,眼前的人影变得清晰起来。
安朔似乎看到眼前的人透着光影,在对他莞尔笑着。
彻底看清了眼前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妻子,那样美丽,但为何她变得这般模糊不清?安朔察觉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馥儿!你要去哪里?”
陆馥的手开始变得透明,她握紧安朔的手唤道:“朔郎,朔郎,你一定要记得我。”
安朔伸出的手直接穿过了陆馥的身子。
陆馥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地上的空木盒子和一朵枯萎干瘪的昙花,毫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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