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安夫人有备而来,睥睨着她,“我们让你进门是瞧得上你,你说你是我儿子的妻,你可有下定?你可有三媒六聘?族谱上没有你的名字,你算什么货色。”
陆馥气得浑身颤抖,咬着唇说:“朔郎若是厌弃我,让他亲自与我说。”
安夫人由婆子扶着站起身来,说:“安家是我在做主,朔儿自然是听我的。你若是听话,等金小姐过府,我再派人将你接回来,安安分分做个妾室,安家也不会亏待了你。”
陆馥直起腰板,福了福身子,语气却依旧恭敬:“安夫人,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但我只一句,我于安家、朔郎问心无愧。我不会做妾室,安家背信弃义在先,安夫人当心自食其果。”说完,陆馥扭头就走。
安夫人本以为陆馥这般好性子是好拿捏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强硬,说话不客气还敢诅咒自己。安夫人指着陆馥离开的背影,谩骂了许久都没有消气。
陆馥出了正堂就出府往南烟斋去了,安夫人怕她与安朔闹事,派人紧紧地跟着她。马车上,陆馥左思右想,把帕子都快绞碎了,终于下定了决心。
陆曼笙很是意外陆馥这时候回来,忙吩咐陆馜去准备茶水。见陆馥满脸倦色,陆曼笙也不催问,示意陆馥坐下说话。等陆馥呷了茶,才问道:“馥儿,你怎么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我可想着你呢。”陆馜站在旁边,大大咧咧地说,“不过你这样经常回来,安家不得编排死你呀?”
安家的婆子就站在门口,陆馜这般大声就是说给她们听的。陆曼笙低声呵斥道:“馜儿,不可胡说。”却不是责怪的语气,想来陆曼笙对安家也是颇有微词。
陆馥有些为难地说:“陆姑娘,我想问你要回我的东西。”
“怎么了,安家对你不好吗?”陆曼笙皱眉。
陆馥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陆曼笙起身走到后院,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雕花木盒。将木盒递给陆馥时,陆曼笙忍不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若是你想明白了,决定要走,他们都拦不住你的。”
陆馥接过木盒,转身去抓陆馜的手,眼中都是不舍,却轻飘飘地说:“你这般胡闹,总是让姑娘好生头疼,往后不可如此了。”
陆馜反手搂住陆馥,一下红了眼睛,哽咽道:“你要是走了,就更管不了我了,我更是要闹到天上去了。”
在安府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陆馥都未曾哭过,此刻却潸然泪下:“姑娘,你顾念我一场,就原谅我这一回任性,我是不后悔的。”
陆曼笙察觉出一丝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不住地叹气:“馥儿,你如此沉得住气,又是这般倔强,倒是让我太心疼了。”
没想到,这一别真的就是别了。
花朝月夕,用过膳后,陆馥领着安朔在月下散步消食。安朔紧紧牵着陆馥,问:“你今日怎么突然回家了?是不是我娘她又为难你?我去与她说。”
陆馥掩饰不下去了,苦笑着说:“爹娘似乎……不太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