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笙打断他的话问:“你还记得她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
“嗯?”赵信执还没回过神来。
陆曼笙露出温柔婉约的笑容,那笑容让赵信执感到莫名熟悉,她的声音轻柔:“要好好地活下去。”
赵信执回到赵府就开始发烧,急得赵夫人团团转。
在赵信执的梦里,他不过是个三四岁孩童,还是在那日的大堂上,他蜷缩在女人的怀里,甚至能听到女人的心跳声。老王爷凶狠地呵斥女人,吩咐下人将女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赵信执耳边如若蚊音。
他看到女人从怀里拿出匕首,轻声对赵信执说:“没有我这样罪孽的母亲,你定要求他们饶过你,他们定会饶过你的。”
这是梦,这是已经发生的事,赵信执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女人,想把女人的脸记清楚。
“信执……听娘亲的话,要好好地活下去。”女人言罢,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胸口。
赵信执就像小时候那样,不由自主地拔掉女人胸口的匕首,紧紧地抱紧女人。
梦百转千回,没有血腥的味道,只有清香。
醒来时,赵夫人守在一旁焦虑地看着他,恍惚间那神情与梦中女人重合了起来。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大约也会这样劝他。赵信执看着赵夫人,扯出笑容说:“母亲,我没事,以后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赵夫人拭去眼角的泪水,看赵信执确实没事,才埋怨道:“你要去找陆姑娘随时都可以,何必病着急巴巴地跑过去呢。”
赵信执脑子混沌,才想起来昏过去前最后见的人好像是陆曼笙。他看赵夫人那打趣自己的神情,知她误会深了。
赵夫人笑含深意:“好啦!都有人看到你在东街与陆姑娘说话,还特地来与我讲了。”
“母亲,真的不是——”赵信执发现自己是百口莫辩、无话可说了。
赵信执以为不会再与南烟斋有什么交集,不过两日却再次见到了陆曼笙。他被赵夫人诓骗到了茶楼,没承想等着他的是陆曼笙。两人互道来意,却发现都是被赵夫人欺骗而来的,赵信执尴尬:“陆姑娘,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赵警官好啊。”陆曼笙看到赵信执也不气恼,喝着茶欣欣然道,“赵夫人真是热情哪,那位也是。”
陆曼笙话中有话。
“是我母亲唐突了,希望陆姑娘不要介怀。”赵信执十分抱歉。陆曼笙颔首,表示不在意。
二人不再言语,也不好径直离开,便自顾自喝茶。赵信执当然知道自己母亲这样做是有何心思,但是他与陆曼笙只见过寥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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