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声音传来:“这么巧,赵警官居然和……陆老板在喝茶?”
听到声音,陆曼笙与赵信执一同回头看去,只见叶申穿着玄青色长褂,手里敲打着折扇向他们走来,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二人。
赵信执有些尴尬没有接话,而陆曼笙则是装作未见,别过头去继续喝茶。叶申自顾自地在陆曼笙旁边坐下。
陆曼笙微微蹙眉,她面对这个厚脸皮的人时真的很容易生气:“叶二爷,好一个不请自来。”
叶申笑眯眯地说:“赵警官与陆姑娘在此喝茶总不会是叙旧吧?若是商议什么为难事,叶某人也可以帮忙。”
陆曼笙实话实说:“叶二爷,我们是受长辈安排相看对方,此事叶二爷怎么帮忙呢?”
叶申闻言诧异,缓缓起身作揖,脸上是抱歉的笑容,嘴上却说:“陆姑娘,我觉得,你们并不适合。”
赵信执已经看出陆曼笙是在故意针对叶申,闻弦歌而知雅意,便也笑着说:“叶二爷不必劳心,我母亲很喜欢陆姑娘。”
“信执!”叶申直呼赵信执名字,声音有些急促。
叶申已经很少这般展露情绪了,也许是因为知道陆曼笙有可能会嫁人,也可能是因为要嫁的人竟然是赵信执。
叶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赵信执竟然心中有些暖意。当年他如娘亲期盼的那样死里逃生,从见不得光的外室子摇身一变成了小贝勒。但他没有沉溺在这个身份中,找了个机会从王府逃了出来。他不愿意待在王府,那座雕梁画栋、雕栏玉砌的府邸就是害死他娘亲的凶手。
流浪、抢食还要躲避王府的追查,他躲躲藏藏就像个过街老鼠,直到遇到了严亦成和叶申。
赵信执跟着他们做小贼,他俩是偷东西的老手,赵信执就负责望风。那捉襟见肘、穷困潦倒的日子确实是他最畅快的时候。
这些往事还历历在目,但没想到大哥死了,自己也与叶申这个二哥反目成仇。
所以没想到此时还能听到叶申唤自己一声“信执”。
“你们兄弟俩聊吧。”陆曼笙不容分说,起身离开,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大眼瞪小眼。
陆曼笙刚刚走出茶楼,就听见耳侧有轻言细语传来。陆曼笙淡然地说:“夫人不要再勉强了,我与赵警官真的不合适,您不要这样乱点鸳鸯谱。我也大概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姑娘,应当不会让您失望。”
身侧温暖的虚影福了福身子,渐渐隐去。
“陆老板等等我,我也去南烟斋。”赵信执也匆匆追了出来。他不想和叶申独处,便找了借口想去南烟斋拿赵夫人定制的香,再顺便看看陆馜姑娘,却没承想闻到了一股甜香熟悉的气息,于是脚步变得更加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