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婢女们给温蕙包扎好退下,小安抱着手臂道:嫂嫂先收收怒气,温家现在倒无事。青州那边的事,我快马跑一趟过去就能解决。我只问嫂嫂,温家哥哥还在前面,你要不要去见他?
温蕙闭上了眼睛。
若陆正不行此恶,她是宁愿让温家人以为她死了。
可如今
她睁开眼:我现在就去见他。
去吧。小安叉腰叹道,温大哥住着根棍子,我问了,他挨了军棍没养好,腿老疼,走路有些跛。
温蕙的眼泪又下来了,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大门。
内厅里,温柏的心放下了大半。
此时感到了疲惫,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望着雕花精美的房梁想着待会念安会给他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他们若没法帮他对付陆正也没关系。这本就是不情之请。
他们只要能帮温家度过难关就可以。
至于害死了月牙儿的陆正
温柏摸了摸腰刀的刀柄。
自家的仇,自家报。
只要青州的事解决,他就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往开封去了。
阿松还是天真,不知道官官相护,还想去开封府击鼓鸣冤。陆正就是开封府同知,一府的次官。这样怎么可能扳得倒他。
爹娘不在了,他是长男,怎可任小妹妹枉死。
月牙儿的仇,必得血偿的!
正想着,有脚步声自大理石屏风后响起,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
温柏撑着棍子站起来: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
进来的这个人,一身大红遍地金衫子,艳丽华贵,明眸含泪。
六七年不见了,她从漂亮的小姑娘长成了清艳绝伦的佳人。若是在外面什么地方乍然碰见,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只到底是亲兄妹,这样面对面地,如何会认不出来。
月牙儿?温柏吃惊得找不到声音,你你
当他开口唤她,温蕙便向前走了一步。
又走了一步。
温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第三步,温蕙提起裙裾,跪了下去。
大哥她仰起脸,泪流满面,我还活着。
温柏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