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狠狠握拳:她被陆家害死了!
听温柏把所有是事情说完,小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磨了磨牙:陆正!
真是想不到,那个站在他跟前,脸色发白,腿发抖的老头子,居然后面搞出这么一摊子事。
这其实也不能怪小安。
何止是他想不到,便是陆正自己,在真的做下事情之前,也万万想不到一个错误,一个谎言,最后滚成了山一样大的雪球。
就譬如陆夫人虽自尽示警,倘温松不□□夜探刘家还叫陆正知道了,陆正也都没想对温家下手。他那时候是还想着拿话把温松哄回青州的。
事情总是一步一步地失控的。
青州的事好说。不过一个小小千户而已,大哥别担心,这事好解决。小安手指叩着桌案,只陆家
温柏也知道,难的是陆家。毕竟是余杭大族,文官世家。他们文官有座师房师同年同门,关系网密密层层。端看这次陆正从开封遥控青州的事就知道了。
他只不知道,他以为的为难,和小安的为难,不是同一种为难。
陆家的事,我做不了主,得去请示一下。小安起身,哥哥请安坐,我待会回来答复哥哥。
温柏困惑。
霍四郎既去了河南府,监察左使念安又去向谁请示?
只他是求人的,不好追着问,只道:好。
念安唤了丫鬟来换了热茶,匆匆去了后面。
温蕙早上骑马回来,洗了澡换了衣裳,正在拟下个月的菜单,小安来了。
我哥?温蕙手中的笔啪地掉到了写了一半的菜单上。
这一刻,小安清晰地看到了温蕙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
她在怕什么?
小安心思电转,然而便是他这样脑子聪明的人,也没想出来。
他从小便净身做了娈童,其实看人、事和世道的眼光,都与常人不同。只因他聪明又擅长接人待物,八面玲珑,很多与他打过交道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他与常人的不同。
同样,他有时候也察觉不到常人与他的不同。
温蕙乍闻兄长寻来,只觉得心头颤了颤。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久以来,她的心头一直悬着四柄刀。
那些刀就安安静静地悬吊在心脏的上方,不去碰触便不易察觉,但任一柄落下,都会直插心脏。
他,他怎么会来?他知道我在这里?惊惧过后,她定下神来,问道。
不知道,他以为你死了。小安磨磨牙,也是我们没考虑周到,你是不知道你那个公爹,搞了一摊子什么事出来。
小安一件件复述给温蕙。
待讲到温松赴开封奔丧,陆夫人自尽示警,温蕙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