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就是阉人。
刘稻吓了一跳,忙闭上了嘴。
刘富朝他背上抽了一马鞭:没人问你就别张嘴。
陆睿也道:京城不同别的地方,遍地权贵,监察院的番子到处行走。不管看到什么,想说什么都先憋住,到家里再说。
父子俩忙应是。
才走过一条街,便有锦衣番子从一个府邸里枷了许多人出来。看着都是像陆家人一样的富贵读书人家,只现在形容凄惨,女眷孩子更是哭哭啼啼。
陆睿主动勒了马,一行人停下为这些人让了路。番子们押着他们,从陆家人眼前走过。
刘稻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眼睛睁得大大的。
街头也有百姓揣着手围观。
马上都过年了,还没完啊?
快了吧?都死了这么老多人了。
再不搞完,可要耽误春闱了啊。
京城百姓如此淡定,也让刘稻大开眼界。
他憋了一路,终于憋到了陆家的宅子里,吁了口气说:那些就是监察院的番子啊?他们的衣服可真漂亮。
番子也是军户编制,这可跟卫军没法比啊,比起来,山东卫军跟乞丐似的。
果然是天子脚下。
陆正派来京城的人中,管事已经先回江州报信了,幕僚还留在京城观望。
有他在,陆睿和他一碰头,便迅速地获取了大量的信息。
这么多人?纵预先想到了,还是为落马的官员数量吃惊。
幕僚道:看看是谁督办的,牛贵啊。
小事扩大化,大事深度化。总之吃人不吐骨头。
陆睿道:今上这是想大换血。
幕僚道:也能理解。今上从登基,便被掣肘得厉害。朝臣们在先帝时被八虎压制得狠了,觉得今上比先帝宽厚,不免反弹得狠些。说白了,就如后院女子一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所以为什么文人作诗,动不动就自比妇人呢。
只今上狠起来,也不输给先帝。幕僚道,牛贵大搞特搞,倚仗得是什么?今上可有吭一声?说一声不好的?自然是因为牛贵和今上一条心,牛贵办的,就是今上的意思。
挺麻烦,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大人的座师、房师都落马了。户部、吏部、兵部都在大换血。有人刚上任还春风得意,第二天也被枷走了。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