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婕妤如何?”
“她爹在北方一个边陲小县做山长。”
“韦婕妤性情如何?”
若说说起何淑容,赵惜柔还有一分宿命之感,但当她提起韦婕妤,脸上已是不掩厌恶。看来,姐姐在韦婕妤手上吃过大亏呀。
赵如意的眼睛忽的一闪,眼里带着一点秘密的笑意。
事情并非密不透风,张姨娘此时已经得了消息,手上玩着一串赵国公赏的蜜蜡,侍女平儿递来一盏好茶给她,茶汤滚烫,她未接住,茶水直接溅在平儿脚上。
“奴才就是奴才,披多少层皮都成不了主子。”
不知道是在嘲讽平儿,还是在嘲讽自己。
“有点像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她秘密的笑容,赵惜柔惊天一句,叫赵如意微微眯起眼睛。不过她终归只是怔忪了片刻,唇边衔起一缕笑,说:
“姐姐折煞我了。”
“不。”
赵惜柔突然郑重起来。
“我本来也没有这种念头,只是刚看你眼里带笑,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和她很像。不过她可不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她爱笑,不知情的人见了她,还以为她是个和善人。”
原来,何淑容和韦婕妤都是爱笑的和善人。赵如意又眯眯眼睛,似是心下已有了分数。
“娘娘如今住在何处?”
赵惜柔不妨她这样问,一时也忘了要戏谑她,想一想,说:“住长秋宫”
“韦婕妤住何处?”
赵惜柔越发摸不着头脑,却忽然间想起另一件事,于是板起面孔来,正色道:
“她住玉英宫,宫中,二品位份方能为一宫主位……”
赵惜柔话未说尽,赵如意却忽然打断她。
“娘娘如今居侧殿还是居正殿。”
如白日里的天雷,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忽至,一丝丝的沁凉击穿人的心肝脾肺肾,赵惜柔的眼睛先是瞪大,继而慢慢恢复平静。她的心凉透了,直到一声娘娘恢复她的神智,她的眼神不再虚空。
只是心跳了一拍,又漏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