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又看一眼床上晕散的液体,垃圾筐里暧昧的战果,她嫣红的唇勾起,“阿涵在洗澡。”
带着一个女人战胜另一个女人的愉悦。
炫耀。
得意。
从阮夏大小姐手里叼过来的食物,很香呢!
阮夏脑子轰的一下。
现在国内时间是早上八点。
刚刚,她砍下那只手的瞬间,一下子想到了徐开的膀子。
狰狞翻开的血肉,就像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
畏惧。
恐怖。
仿佛她是个魔鬼。
那些目光像细密的针,密密麻麻的扎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是恶意砍徐开的,他和那些人痛打莫涵的模样是那样凶狠,张牙舞爪的。
莫涵嘴角流出来的血是那样骇然。
她那时候好怕莫涵被打死。
是真的被气疯了。
洗澡。
洗澡。
洗澡。
那个时间,他是在和这个女人……
她匆忙道一句,“抱歉,打扰了。”
头埋进枕间,一颗心像是被挖了出来。
心脏疼。
好疼啊!
她越哭越大声,枕巾像是被浸在水里,湿哒哒的粘在脸上。
她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付出,甜蜜,苦涩,都化成眼泪从身体排出去。
早就该知道的!
这些年,他不过是把你当妹妹疼罢了。
如果要是有那个意思,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
忘了吧。
你这样狠厉的人,谁不会害怕?
他能把你当妹妹,已经很好了。
她竭力想止住自己的哭泣,可是眼泪越留越多,陷入不可控制的恸哭。
就连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莫谨见里面的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再也不管,推开门进来。
只见阮夏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像只可怜的幼猫。
额前的碎发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枕巾,床单,氲湿了一大片。
他以为她是害怕自己砍了人手。
克制自律荡然无存,扑到床上把她揽在怀里,放柔声音哄,“别怕,没事了。”
“是那个黑人先砍你的,你只是还施彼身,没什么错的……”
完好的那只手伸进她乌黑的发间轻柔。
像哄小孩一样。
阮夏胸腔里的委屈,难过,像是水漫金山一样的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