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淫深宫数年的老人此刻再也没了那份沉稳,有得只剩对女儿的无限思念。
但看到信上的字时,再也忍不住眼眶的热意,秦芮赶紧安慰道:“意姐姐会好好的,您若不养好身子,意姐姐该多伤心呀?”
按照宗族辈分,太后与她爹爹同辈,所以她与太后女儿也是平辈,虽然对方比她大了整整十岁。
小姑娘轻细软糯的声音响起在内殿,全然不见平日的张扬霸道,贺衍余光一瞥,在那张明媚清灵的小脸上扫过,视线定格了一瞬,又不经意移开。
看完整封信,望着女儿熟悉的字迹,太后努力压抑着颤动的情绪,一边握住小姑娘的手,笑着道:“你多进宫陪陪哀家,哀家这病自然也就好的快。”
许是屋里还有其他人,秦芮颇有几分不自在,“到时候太后可要嫌芮儿烦了。”
嬷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今朝阳郡主就是太后的所有寄托,只是怕宫里闷,会拘着她,所以一直不让她在宫里待太久。
“哀家怎敢嫌弃你这个小霸王?”太后小心折叠好书信,一边将视线投向男子,眼神带着几分感激,“此事还是劳烦了你,若是意儿有其他消息,你定要告诉哀家。”
贺衍低眉垂目,“孙儿明白。”
太后疲乏了,秦芮也未逗留太久,而是随着男人一同出了寿康宫,明明是同一条路,她却故意慢了几步,像是在避讳什么。
望着落后一大截的小姑娘,贺衍眼神深邃了几分,眼睁睁望着魂不守舍的人撞上来。
“我……”
秦芮及时止住差点撞上去的脚步,连忙往后退了点,神情有几分闪避。
雨梅紧紧跟在后头,可当接触到九皇子身边那个随从冰冷的视线时,双腿像是不听使唤一样,被动的随对方去了另一条路。
秦芮移动几步,作势从一旁经过,男人也挪了一步,不偏不倚挡住了她去路。
“殿下……这是何意?”她皱起眉。
女子着了袭樱红色软烟罗裙,纤腰楚楚,一双明眸倒映出男子的模样,纯真无暇,从如月柳眉,到小巧鼻尖,再到嫣红的粉唇,他视线深沉又幽暗,沉寂的情绪仿佛有了几分不该有的躁动。
“何时变得这么生分?”他压低嗓音。
他的眼神让人有些不安,秦芮揪着衣袖别过头,声音轻细,“尊卑有别,我已经长大了,自然不能继续胡闹。”
此话像是意有所指,但并未戳破那层窗户纸。
贺衍眼神又暗了一分,他知道她已经长大了。
但是期间自己并没有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会如此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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