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轲一怔,手中酒盏滚落于地。
却见阿椒已恢复先前模样,慢慢说道:“罢了,我是醉了。可是聂姐姐,你自来自往乐得逍遥,何尝不是因仙儿之事对圣上彻底失了望?我却还做不到。”
聂轲的手指不知不觉绞在一起:“我自然,是记得素素的。”
楚怀兰似是半醉半醒,梦呓般一句:“是啊,仙儿那样好的人,偏偏被个自私自利的金羽连累至此……所以说,聂姐姐就从未想过为她复仇么?”她痴痴笑道,“你何不去争宠,得了圣心再向金羽复仇!”最后一句话出口时,声调已变,几分凄厉竟似恶鬼。
聂轲愕然道:“阿椒你……”
楚怀兰却猛醒过来,摇摇晃晃起了身,不伦不类地拱了个手道:“今日叨扰姐姐了……阿椒不胜酒力,先告辞了。”
聂轲愣在原地,许久才追出几步去,对着已经离去的楚怀兰叹道:
“若果如此,我又与金羽何异?”
希望阿椒今日,只是喝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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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主子试着让圣上教您学弓箭吧?圣上不很喜欢理芳容的那一手好箭术么?或者主子提刻意两句姚黄,让圣上往那边想想看?又或是拉着圣上去太液湖一带散心?奴婢觉得……”
玉河听魏紫绞尽脑汁地帮她出主意,如何让皇帝念起越荷的好重新宠幸她,心中又是酸涩又是不耐。虽然是自己做的决定,可一想到要将江承光推给别人,玉河仍是心下酸痛。
因此,哪怕魏紫出了半天主意,她仍是一个没听进去,只顾愣愣地出神。
可到了当晚皇帝招幸她时,玉河沉吟片刻,忽冷不丁唤了一声:
“圣上。”
“怎么?”江承光本自兴致勃勃和她说些早间朝堂的趣闻,如今被打断,面上却不怎么见恼。
“有时候,我觉得理芳容很像我亲姐姐。”玉河垂目道。
“……”
一阵沉默。江承光问道:“谁教你说的这个话?”心中惊疑不定。
玉河今次已是不按常理出牌,索性做到底:“没人教我说这句话。”她干脆利落道,“臣妾一直这么觉得,只不过今夜分外想告诉圣上。”
江承光一怔。
便听玉河慢慢地说道:“其实打从头一次见到理芳容,臣妾便觉得她十分亲切熟悉。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曾经刻意针对过她?那是臣妾想到自己竟往旁人投注对姐姐的思念,觉得她有什么资格像我的姐姐,因此才恼羞成怒……其实,臣妾并不想为难她,臣妾很喜欢她。”
我不再要为难自己啦。江承光明白玉河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