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半点声音回答,柳重明当真就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了。
空气里很快充满了奇异的甜香,似乎都是从他口中吐出的气息,他仿佛正躺在细密的草地上,飞快新生的嫩草尖透过被褥要命地扎着皮肤,不知是痛是痒。
只有左腿活动自如,却还不如都捆上,每屈伸一下,还来不及解渴,那点畅快便如滴入沙漠的水,消失无踪,反倒渴得更厉害。
“重明……”
他急迫地舔着嘴唇,又热又渴,抖得厉害,低弱的喉音中都是情|欲。
可听到下人们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他不敢高声,求饶声也都变成低低的呢喃。
“重明……”
“重明……我想明白了……”
“我想你了……”
“给我……”
不知人真的不在门外还是铁石心肠,仍然无人应答,他越是等待越是难捱,终于忍不住哭骂一声:“柳重明!你是王八蛋!”
这次倒有人应声而入,一身清爽水气,居然真的去沐浴了一番。
“还有力气骂我?”柳重明只留下中衣,扯了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笑着又挠挠他,手指才慢慢向下:“还样子还是没想明白。”
“想明白了!”曲沉舟的呼吸急促起来,不吃眼前亏,软声软语:“重明,我好想你,我想要……”
“嗯。”
柳重明漫不经心应一声,将床边的软靠垫在他腰后,低头去接他吐出的芬芳,手中仿佛盘着玉如意似的,极有耐心,口中的话含含糊糊的。
“你走了这么久,我不敢让你分心,也没写信告诉你京里的情况。”
“在你之后,景臣就带着娴妃娘娘去封地了,对外只说娴妃娘娘殁了,宫中只几个人知道。”
“方无恙还心里别扭着,我就先把他留在锦绣营里,时不时地让他回去看看。咱们离开之后,我就把锦绣营留给他。裴都统的徒弟,当得起。”
“二叔也早早走了,把家产分了,没说去哪儿,但我想应该是去找……景臣了吧。”
“知味是个好孩子,如今没了奴籍,改回秦思源的名字。去年我给相看了门好亲事,取了个姑娘,把城西一间铺子送他,两个人都勤快,日子过得不错。”
“朝中人事变更很多。”
“我爹在朝中交接了半年,把安定侯的位置给我。凌河接了崔老的位置,九安接了林相的位置。”
“姐姐给他们俩赐了婚,但两个都是脸皮薄的,那圣旨藏在家里,也不肯让外人知道。”
曲沉舟又想听他细说说,又被磨得不上不下,一句话被咬成好几段:“他们这……这是怕有人说……一家当权……”
“是啊,”柳重明为他解开脚上的束缚,又在腰上塞了一个软靠,才说:“不用担心他们,一直住在一起呢,有天我还瞧见过凌河留在九安颈上的狠劲呢,有没有圣旨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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