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看我,再瞧,我就提前抱你去洞房!”
曲沉舟也勾动唇角,反倒转到他前面站住:“世子这明明就是勾着我瞧。”
“挑衅么?”柳重明的额头抵过来,呼地将人打横抱起:“那就走吧。”
他当真就直奔卧房,将曲沉舟往纱笼里一扔,将带扣压开,将外袍外裤脱了一地,俯身就把人压在枕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真的想?”
“我猜你不敢。”曲沉舟微微偏过头,将脖颈和脸颊都乖乖给人啃噬。
“不是不敢,”柳重明不辜负地细细咬了一遍,才直起身:“是不舍的。好吃的东西,总该留到最后吃。”
压在上方的阴影移开,曲沉舟翻身起来,坐在床沿上,看着他抖开平整叠放在桌上的衣服,又一件件穿戴整齐。
要洞房自然是两人心知肚明的玩笑话,他们都知道,柳重明如今应该去哪里。
“潘赫的事,跟侯爷谈过了吗?侯爷怎么说?”
“说过了,”柳重明扎好腰带,伸开双手,答着:“我爹说,我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只后有什么烂摊子,他帮我收拾。”
曲沉舟抿嘴笑,他也回以一笑,知道这是不打算揭穿他的谎言。
柳家上千人的性命,怎么会由着他横冲直撞,不过是他与爹作了约定——一旦有任何可能祸及柳家的差池,他便是担下所有的弃子。
自从母亲被以养病的名义远远送去江南住着,他和父亲之间便似乎达成了潜移默化的和解。
父亲说他成熟了许多。
记得上次父亲这么说,还是哥哥去世之后,他搬去别院。只是那时父亲的叹息更多,说他走偏了路。
原来每一次长大,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曲沉舟也不多说什么,起身将纱衣展开,再为他将领口和腰带理平整。
柳重明低头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红绳,忽然问:“沉舟,跟我爹和姑丈摊牌的那天,你跟他们都说了什么?”
曲沉舟一愣神,抬起的目光在一对视中又垂下去。
柳重明也并不需要回答,又轻声问:“是怀王吧。”
他们的约定,还没有到时间,他就知道了。
若是从前,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能这么平静地面对哥哥的事。
“是。”曲沉舟也不瞒他:“世子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现,猜的。”
其实从曲沉舟开始让他暗中调查怀王起,他就渐渐察觉到了,那样无迹可寻、悄无声息的行事方式,是怀王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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