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过去。”
待他要穿上另一边时,才明白过来白石磊看向自己的怪异目光——他拿的居然是曲沉舟的衣服,难怪这么小。
“我……”柳重明百口莫辩,明明记得昨晚睡着的时候,他们俩都还讲究地穿着呢,什么时候脱的?
“不许跟姑姑乱讲!”他狠狠威胁一句,正要转身进门,又回过头:“石磊,你去帮我跟姑姑说,昨天她说的事,我同意了。”
“昨天的……”白石磊摸不到头脑,只能懵懂点头:“哦,好。”
凌河在门外早就等得冒了火,但在白府中也不好造次,不声不吭地跟着柳重明出门,一直过了下马石,才咬牙低声问:“世子,容九安的案子,是不是世子向皇上提起的!”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柳重明摸了摸肚子,心情也不是很好。
天亮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睡着,到现在连饭也没吃上一口。
凌河从前没跟柳重明打过交道,只听过一些爱财的名头,却因为丹琅一事,印象更是大打折扣。
可今天一早,他刚到大理寺,便听宫中传来口谕,说容九安一案与刑科无关,移交给民科处置。
这消息于他而言,不啻于五雷轰顶。
“世子,”既是皇上口谕,已经不可更改,他只能压着脾气,与人软言商量:“容九安一案案情复杂,卷宗冗长,世子再审阅,必然也要花去许多精力,我已经熟知在心,能不能……”
“不能,”柳重明拒绝:“归入我民科的案子,若还要求凌大人费心,岂不是让人觉得我柳重明无能?”
“不是……”凌河待人素来冷硬,哪曾这样求过人:“容九安是冤枉的!我清楚他的为人!”
柳重明停下脚步,看着白府下人将他的马车拉出来,慢悠悠地说:“凌大人,什么时候一句‘清楚为人’,就是免罪的理由呢?”
“容九安没有罪!”
“有没有罪,总要查过再说。”他斜眼看凌河:“听说容九安在大理寺羁押,已有几个月时间,一直都是凌大人在审理。凌大人素来明察秋毫,可曾查到什么?可曾还容九安清白?”
凌河被戳中痛处,脸色瞬间涨得绯红,抿着嘴不说话。
马车已经被赶到面前,柳重明踏上鞍凳,回头问道:“正好我也要去大理寺,把容九安提到民科去,凌大人要不要一起?”
“不要!”凌河下意识拦住马车。
柳重明自然知道,他是不要把容九安提走,却顺着说道:“既然凌大人不同路,那我就先走了。”
“世子!能不能让容九安留在刑科,我……”
“刑科就比我那里好?”柳重明向外低声吩咐一句,才又说道:“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日日都是刑求惨嚎,岂不是委屈了容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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