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肯招?”
“世子尽管问,答不答看我的心情。”
“嗯……”柳重明拖着长音,一步步向前,用前胸顶着人一步步后退,直到曲沉舟的后背贴着墙壁。
狭窄的空间有些憋闷,曲沉舟被他挤得受不了,用手推着柳重明的腰,仰头向上寻找空气:“世子,没有这么个拷问法。”
“是么?”柳重明在他脸上找不到可下手的地方,为他捋捋散落的鬓发,掐着他的耳朵尖道:“那就如实招来。”
“我从前与白家颇有交情。”曲沉舟叹口气,招供。
“练了一年多?”
“嗯,不好让人知道,躲着藏着断断续续,也没成什么气候。”
柳重明扣住他的脉搏,查探片刻,又放开:“是没成什么气候,但有心人真想查,还是能查得出来。这心法对你的身体大有裨益,要练就继续好好练,从今往后,不用藏着掖着。”
他后退几步,没再迫着曲沉舟,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在刑架前停下,摸了一把。
“五年前,我哥哥在定陵丘遇难,随行护卫一个也没活着回来。”
曲沉舟目光闪动一下,轻声道:“我知道,节哀。”
“定陵丘早就盗匪猖獗,因为这件事,皇上后来派重兵围剿,抓到了十五名匪首,其中有四人承认,是他们偷袭了我哥哥。”
“皇上看在柳家的面子上,同意我和我爹参与审理此案。我把那四个人掉了包,都带来了这里。”
柳重明没有再说接下来的事,曲沉舟也知道。
直到那四人死去,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知道盗匪袭击了柳世子的车驾,纹饰、衣服和人数都没有差错,时间地点也都完美地吻合。
可柳重明不信,也不甘心。
“曲沉舟,”柳重明回头看他:“如果我得到了锦绣营的位子,你能不能告诉我,凶手是谁?”
曲沉舟看着伸在面前的手,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这便是他们的承诺了。
“好。”
柳重明凝视他片刻,后撤一步,双膝跪下,郑重向他行了一礼:“此恩此德,柳重明没齿难忘。”
“世子……”曲沉舟胸中一滞,那个名字几乎要吐出来,又勉强咽下,深深回礼:“世子言重。”
柳重明起身,大步走向另一边,将遮挡的布扯下,一人多高的兵器架上,琳琅满目的雪亮兵刃。
“你日后要跟我在外行走,叫人看出总是不妥,尤其是廖广明那样的人,改天我向姑父求问些练气敛气的法子,再教给你。”
“光是练气,真到了关键的时候,你也没法保护自己。”
他一样样摸过去,最后开了角落一个盒子,取出一对一尺余长的短剑,剑身修长,只有两指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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