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捏紧他的两片嘴唇,不让他开口,咬牙又问:“好看吗?”
曲沉舟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反着写字,给柳重明看——丑。
“……”柳重明眉心直跳,刚刚自己在车上说他丑,一直记仇到现在。
这人岂止是性格不好,简直恶劣至极。
他扭过脸去,不再让人看那胎记,只微微抬头,看了眼窗外,松开手:“起来吧,人走了。”
曲沉舟这才重新坐起身,看看外面,人已经都走得没影了:“廖广明抬头看了?”
“嗯。这人不是那么好惹的,别说想打他的主意,就算对他没动心思的,他也能从话里琢磨出三分敌意,别看平时看着像大大咧咧的,我姑父都说,他有两下子。”
“裴霄能统领三部,自然有他的本事,廖广明到底是他的徒弟,若是草包,皇上也不会用他这么久。”
“有没有把握?”
这一句问得没头没脑,曲沉舟却明白他的意思。
“不清楚。锦绣营的位子如果是那么好拿下来的,我也不至于考虑那么久。主要取决于世子。”
“我?为什么?”
“取决于世子有没有诚心好好演。”
柳重明说不出话来——这人可真讨厌,这是提前打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他压着火气,冷笑一声问:“怎么?之前栽在廖广明手上了?”
曲沉舟看他一眼:“让世子失望了,他死得比我早?”
“吃过他的苦头?”
这次没有回答的声音,他心中有了点谱,若是皇子王孙,就算犯了杀头的大罪,也轮不到锦绣营动手。
排除这个可能,在宫里住的,也只能是公公了。可这样一来,所有疑惑又变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他心中叹一口气,又问:“跟怀王也有仇?”
曲沉舟又习惯性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实不相瞒,跟我有仇的人,光是有头有脸的,怕是就能从宫城一直排过西江。”
西江是隔开大虞江南江北的分界线,柳重明估计了一下这个距离,诚心赞赏道:“有本事。”
曲沉舟谦逊道:“过奖。”
“然后呢?”柳重明问回正题:“今天的结果?”
“惭愧,”起初是没能见到江行之,之后又神情恍惚了片刻,遗憾地错过这两个重要的人的卜卦,不等柳重明说什么,曲沉舟却问:“我见先前有出来的人桃花运满,不知他们攒的是什么局?”
他常年在宫中,对外面这些花样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