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却说:“先看看。”就好像逛商场时面对热情导购的态度。
陈阿婆也没有计较,手上的拐杖敲了两下桌子,屋里的小黄鼠狼们便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桌上摆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蛊钟。
陈阿婆笑呵呵介绍,她指着这些蛊钟:“这只蛊是我最喜欢的,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星币蛊,特别好养活,一月吃一人,十月就养得大,养大了能吐钱呢。”
“这只,人头蛊。口味刁了些,要吃鲜脑,不过养好了斗蛊擂上绝对能站到最后。”
“还有这些,这些都是蚁蛊。体积小,单个没什么伤害,不过要是养的多了,等它们互相繁殖,就跟蚂蚁一样,几千万只总能杀人。”
瞧着林括和盛闻无动于衷的模样,陈阿婆有些苦恼地说:“都没瞧上?”说完再次敲了敲桌子,休息没一会儿的小黄鼠狼们又抬来一只蛊钟,不过这只蛊钟个头大,甫一抬来时就散发着浓重的腥味,陈阿婆说:“鬼蛊,在女人子宫里刚成形时就摘出来的胎儿,怨气强,也好养,要不了多久就能养成小鬼,不过……”
说到这里时,陈阿婆皱眉打量着林括和盛闻:“我瞧着你俩眉清目秀的,也不知道胆子大不大,要是压不住它,就被它反噬。要是不小心被反噬了啊,你就是蛊,它就是人。”
林括没吭声,他被这味道熏得有点想反胃。盛闻藏在桌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挠了挠林括手心,比划出‘走’字。
林括心领会神,他‘yue’了声,做出一副反胃要呕吐的样子,不等陈阿婆反应,林括就冲出了这间吊脚楼,盛闻早有准备:“宝贝,怎么了?”
说着站起要追出去查看林括,然而他一步都没能迈出去,脚下似乎灌了铅沉重到他难以迈出步伐,低头一看,屋里的黄鼠狼不知什么时候抱上了他的腿。
盛闻看着陈阿婆,陈阿婆露出一个狞笑,横在他们之间的蛊钟盖自己顶了两下随后‘趴’地一声掉在桌上又滚到了盛闻脚边。
“男朋友。”盛闻看着蛊里露头的东西,压着不耐唤了声林括:“回来吧,我被劫持了。”
林括:“……”
林括转身回去,他也看到了蛊钟里的东西,是个手掌大小的胎儿,大概是被赋上了‘鬼蛊’这个名字,胎儿脑部乌黑,身体透明。蛊钟里装着颜色混浊的水,胎儿像溺水者一样在水间沉浮,每当它浮起来时,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盛闻。
或者说不能是眼睛,林括注意到胎儿根本没有眼珠。他走上前捂住盛闻的眼睛,面色不好地看着陈阿婆:“怎么回事?”
陈阿婆仍旧狞笑着,语气比之前更轻松欢快:“鬼蛊相中这个异乡人了。”
林括覆着盛闻的眼,盛闻的眼睫扫在他手心痒痒的,“别怕。”安慰了盛闻后,林括冷声问道:“什么意思?”
其实陈阿婆这句话从字面意思就能够很好的理解,但事关盛闻,林括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