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用在宫里守岁,用过晚宴就出宫了。”
若非团圆宴意义重大,皇帝怕是连着年下的家宴也取消了。
林砚听到徒元义除夕会早早出宫,激动道:“那信君哥哥可要来家里与我们一同守岁?”
林如海一巴掌拍在儿子头上:“没有这样的规矩,除夕夜不许去旁人家做客!”
“规矩也是人订的!”林砚不服气道,“明年,我姐姐都嫁到他家去了,那岂非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一道守岁,如何是做客呢!”
“阿砚说的不错,不是客。”徒元义笑道。虽说这小舅子时常翻脸无情,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可爱的。
林黛玉一手托腮,正大光明地偷懒:“规矩嘛,本来就是用来破的。这天下的规矩多了去了,没道理那条都要守。”
林如海瞪了林云星一眼:“看你带的头。”
“星儿带了好头,玉姐儿和砚哥儿日后继了星儿五分脾气,便去了哪都不吃亏。”徒元义笑道。
林如海想了想,竟觉颇有些道理。
在那些老学究眼中,林云星是有些离经叛道,但他这女儿从小到大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在女儿离经叛道却不吃亏及女儿守规矩但可能被欺负之间徘徊了一下,林如海觉得旁人眼中的离经叛道也没什么。规矩嘛,就是用来破的。
说到明日去贾府送年礼,林砚便想起了贾琏:“长姐,今年琏表哥不回京过年吗?”
“蓁姐儿太小,不宜冬日远行,表兄和三公主要等年后开春再回京。表兄不回京过年,年礼倒是早进京了。你的那份,前儿不是让人给你送院里去了吗?”
“我想表哥又不是为了礼物。”林砚嘟嘴道,“表哥不在家,我一点儿不想去荣国府。”
“表兄在家也不会陪你小孩子玩,你去了自有琮哥儿他们陪你玩。倒是迎春表姐和惜春妹妹都在威海,宝姐姐也回家去了,我与姐姐去了贾府,竟没什么人说话。”
“不是有探春吗?”
“听闻二舅母病了,探春正侍疾呢!”林黛玉把玩着手上的镇纸道。
王家倾覆不久,王夫人就病倒了。只这病不好对外人言,都没让人上门探视。贾家不对外声张,林云星便也只作不知。
提到王夫人,林如海的脸色便不太好,林云星忙结束了这个话题:“你们两个莫要胡闹了,明日要出门,快些将功课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