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君早就表明无心参政,为此甚至不惜顶撞过陛下。眼下突然改了主意,若勉强说是将要大婚,想寻个差事也能解释。”贾琏语锋一转道,“可今日陛下许了他参政,却在第一日就寻了个小错处训斥了他。”
林云星没有接贾琏的话头,反而问道:“表兄,可还记得你少时说过的愿望?”
“什么愿望?”
“在读书一道,论天赋,表兄确实不如珠表兄,你能有今日,全凭刻苦。旁人都说你如何勤奋刻苦,可我却知道表兄并非一个喜欢吃苦的人。你诸般努力,不过是不甘堕落不想随着贾府一点点衰落下去,直到零落成泥。”
想到不同于原著的贾府,贾琏下意识舒展了笑容:“我当初的愿望也算是基本完成了。”
“既如此,表兄便不要来问了。”林云星叹道,“君心难测,你是驸马,有些事情不要参与进来才是最安全的。”
贾琏脸色一变,厉声道:“林云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当初确实怕被贾府连累,一面想要改变贾府,一面也做了与贾府分割的准备。可你与姑父并非贾府,论亲缘,我姓贾,可论亲情,你与姑父才是我的至亲。”
“我母亲早逝,父亲沉溺酒色,极少过问我的事情。是姑父和姑母待我如亲子,是你待我如兄长,便是林老夫人疼我也胜过老太太。虽非一姓之人,我心中却早就视你们为亲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并非我不将表兄当自己人。”林云星摇了摇头,“林氏嫡脉人丁稀薄,从父亲以下不过四口人,你身后却还有贾氏一族。”
“你们到底瞒了什么事,这件事可是很危险?”
见贾琏不肯罢休,林云星只得坦言:“陛下疑心大皇子死后,他府上失踪的那笔银子在林家。”
“若说姑父在扬州贪了银子还有些说头,大王爷府上的那笔藏银如何栽到林家?大王爷死时,姑父尚未进京呢!”
“自然是因为我了,父亲不在京中,我不是在京中吗?我当时不仅在京城,盐案暴出来前,我还回过京城。”
“你那时还重伤在身呢,且纵然是你,也不可能悄无声息从大王府拿走数百万两银子。”
“可以。”
“可以?”贾琏微愣。
“我原本很奇怪,大皇子如何将那么一大笔银子运进王府。若说运进去是分批分量不引人注意,但要将这笔藏银取走,却不该是小阵仗。只那时急着让林家从盐案中脱身,并未进一步细想。如今想来,朝廷对外公布的消息显然是玩了文字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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