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义越想越生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些,可转了两圈,还是忍不住抓起了桌上的佩剑:“欺人太甚!君失其德,便莫怪我以下犯上。”
“殿下三思!”叶逍忙拦住了徒元义,“圣旨未下,尚有翻盘余地。”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难道还怕我去弑君吗?”徒元义冷嗤道。
虽说他与皇帝并没有多少真情可言,不过到底是此生生父,再恨他也不至于亲手弑君。且最重要的是,弑君说来痛快,但大内高手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他侥幸刺杀成功并脱身,林云星能与他浪迹江湖,可他和林云星背后还有叶氏和林家。
“那殿下——”叶逍依旧不太放心。
“德妃和老三现在动不得,安庆侯父子却没有‘免死金牌’。敢动不该动的心思,我就剁了他的爪子。”
“殿下如此不过是图一时痛快罢了。杀安庆侯父子不难,陛下是郡王,或也不必为他们父子赔命。可是殿下,林姑娘呢?您如此,一旦事情闹大,最吃亏的是林姑娘。”
“这道圣旨决不能下了,为今之计,唯有明日一早我进宫‘请’陛下收回圣旨,或在路上杀了传旨天使,将圣旨拖一拖,再想对策。”
“虽不知陛下因何下了这般旨意,但既然陛下决议如此,殿下想要请陛下收回圣旨怕是不容易。林侯乃是朝中老臣,深谙陛下脾性,殿下何不去林家与林侯商议?”叶逍劝道,“不管如何,此事殿下还是要尽早知会林府,不能让林府被打个措手不及。”
徒元义沉默半响,忽然苦笑道:“行知比我与林侯都看得更透彻,在这京城之内,若没有权利,只能是俎上鱼肉。”
林如海受儒家忠君教育,对皇帝始终抱有期望,故而面对君权习惯了退让。徒元义自恃剑法卓绝,无人能够强迫他行事,便也习惯了置身事外。可如今看来,哪有什么退路和置身事外,他们一直都在局中,即便自己想要做一颗闲棋,旁人却未必愿意放过。
“殿下!”见徒元义冷静下来,叶逍反而更加担心了。
“你去公主府见贾驸马,问他那个计划是否可如旧?”徒元义道,“若驸马愿意,你再问他从龙之功可愿赌一回?”
“殿下,您要——”叶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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