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当年来西苑与她妹妹差不多大,姐妹俩生得像,可不是一看就认出来了么!”西陵长公主看了徒元灿一眼,笑容淡了几分。
林云星的脸型更肖似母亲,是鹅蛋脸,林黛玉则是典型的林家相貌,是小小的瓜子脸。小姐妹除了都是美人胚子,并没有十分相似。听到长公主此言,林云星立即意识到这位长公主殿下对三皇子颇为嫌弃。
是了!西陵长公主和程驸马是出名的不涉朝事。若非两人从不参与政事,西陵长公主这齐聚了京中权贵的赏花宴与程驸马花样繁多的诗会也不能办这许多年。
一众夺嫡的皇子中,大皇子占了长且声势浩大,四皇子占了嫡略次之,二皇子在士林之中颇有声名,借着外家谋了个军功在身的三皇子并没有占据太大优势。西陵长公主身为长辈,没有必要事事顺着三皇子。
水阁之中除了年长的诰命,往来都是年轻的未婚男女,三皇子若是未婚小青年在这里倒也罢了,偏偏早有正妃还杵在水阁不走,西陵长公主自然不满。
徒元灿脸色不改:“那也要姑母记得林大姑娘,才能看出林二姑娘与她姐姐长得像。”
三公主也亦是到了这一点,挑眉道:“三皇兄,老七,这水阁里都是女孩子,你们两个杵在这里作甚?”
徒元义睁眼说瞎话:“难得见到三皇兄,想等三皇兄一道走,说说话。”
徒元灿一噎,皮笑肉不笑道:“竟不知七弟是在等我,既然如此,那便一道走吧!姑姑,侄儿晚些再来与您请安。”
“姑姑,侄儿告退!”徒元义顺势道。
见两人离开,林云星察觉到西陵长公主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几分,言语间也随和了几分。
西陵长公主与姐妹二人说了一会儿扬州见闻,又委婉提及程驸马与林如海的故交之情,才放她们去园子。从西陵长公主的话语中,林云星推测林如海近期应该给程驸马写过信。
早年林如海与程驸马以文会友,关系极好。只后来林如海知扬州,不似在兰台寺清闲,驸马不可勾连外臣,这才少了往来。西陵长公主这些年在京中促成了不少良缘,林如海有心给长女寻一门妥当的亲事,便借着与程驸马的故交之情求到了西陵长公主面前。
林如海这般七弯八绕,想要办成此事,乃是一片慈父之心。然他这么迫切要安排女儿的婚事,也让林云星意识到盐案可能比她预想的更危险。
至于林如海为什么没有按照原先所想,反而绕过贾府和自己的外家徐府,求到西陵长公主这里,大约是怕通过贾府、徐府议亲,让林云星的婚事成为皇子夺嫡争取扬州的筹码。夺嫡不能没有钱,作为朝廷的盐袋子,太多人想要掌控它了。
没落贵族为了家族崛起,连嫡亲的女儿都能随意献出,何况是外孙女。西陵长公主和程驸马不参与任何夺嫡,故此比贾府和徐府都要可靠。
想到这背后的关节,林云星的心情就沉重了几分。让林黛玉随贾迎春一道玩耍,林云星独自走到了小径上,就见徒元义从梅林中钻了出来。这个季节梅花自然谢了,梅树都长出了绿莹莹的叶子,煞是可爱。
林云星瞪了他一眼道:“你方才实在是太过失礼,倒像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