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高兴呢?
周队皱眉:“什么意思?”
法医想了好一会:“吸毒的人处于幻想出来的幸福世界遭遇意外,偶尔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也极少见,我只听导师讲过,毕竟死亡痛苦会压到一切。”
大小自然不可能吸毒,他没这个条件。
尸检只能给出线索,具体确定他杀还是自杀,需要来自各方面的证据。
几名刑警留下来调取水井四周痕迹,周队让老头带队,去大小住的家里。
梁汝莲,也默默跟上去。
如今村庄都富裕了,家家青砖瓦房。
大小的家,就在门口堆着的当季新鲜玉米杆里,圆圆的,像个狗窝,唯一的床上用品,是件看不出颜色的破烂被褥。
他在这种地方睡了几十年。
似乎看出两人想法,老头小心翼翼解释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别误会呀,是大小不去屋里。真的,她嫂子很多次让他去屋里睡,他死活不去。”
周队冷冷瞥他一眼:“是吗?”
智障人士遭遇虐待不罕见,大小坚持住在这里,但那估计给狗,狗都嫌脏的被褥怎么解释?
老头缩缩脖子,灿灿一笑。
大门开着,屋门也开着,房间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大小生活的痕迹。
周队站在天井里,淡淡道:“死者以前出门的时候也不锁门吗?”
“那没有,警察同志,你们真的太专业了。”老头狠狠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惊呼,“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大小吧,虽然是个傻子,但很顾家,这次怎么就忘记锁门呢?”
他的马屁拍到空气里。
周队抬抬眼皮:“老同志,死者他杀还是意外死亡暂时不能确定,你如果知道什么不说,属于包庇凶手,这是违法的,懂吗?”
老头脸色大变,连忙摇手:“没有,真没有,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锁门。”
这时,女人哭喊声从门外传来。
“我的个兄弟呀,你怎么就死了呢,我和你哥不过就去了趟城里看你大侄子,你咋就走了呢,我对不起你呀,老天呀,我没法活了。”
正主来了,死者大小的哥哥和嫂子赶回来了。
作为有过表演的专业人士,梁汝莲几乎不用考虑就能给出评价:哭的够响亮,但没感情。
说实话,她现在心情大概和周队一样,夫妻俩有重大嫌疑。
周队大概见惯这种场面,不动声色打量面色悲苦的老头:“你是死者的哥哥?”
张庆军擦了擦眼:“是,警察同志,您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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