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那个“可怕之物”?
他挑起眉头,倏地想到,这好像也不是邹灵雨初次以这样的表情对他。
刚成亲那会儿更严重些。
只那时两人对彼此不熟,她又嫁来陌生地方,会害怕那是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们成亲这都过多久了?
虽还不到一年,但该习惯的,也总该习惯了才是。
他不相信邹灵雨这样一个对自己要求苛刻的姑娘,会是这种反应。
是不愿面对?还是说……有旁的原因?
而明明主动靠过来的,还是邹灵雨自己。
凌晔沉默,眯起眼审视眼前人。
邹灵雨不知凌晔所思所想,以为他如往日那般,就要反过来欺上。
可等了又等,半点动静也无。
她想睁开眼,瞧瞧究竟怎么了?为何像人凭空消失,不言不语更无行动?
眼睛刚睁开一个细缝,忽然,有阵阵气息扫上她面上肌肤,就像轻风拂面,只这风却是带着温度的。
邹灵雨不消片刻便猜出原因,瞬间又把眼闭得牢牢的,连丝光亮都没透。
她不用张眼确认,单凭这气息,邹灵雨都能肯定,凌晔与她只离了不到半个婴儿拳头的距离。
邹灵雨心头狂跳,等了又等,可凌晔迟迟未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时间流逝。
邹灵雨起先提起的心,都因凌晔的无为平息许多。
山上的夜里不比白日,除几声虫鸣外,便再无其他声响,安静得很。
邹灵雨原是屏住呼吸的。
两人现在离得这样近,凌晔的气息她能清晰感知,那反过来说,她自己的呼气也同样会往凌晔脸上招呼。
奈何这僵持远比她所想的都要来得久。
邹灵雨憋不住呼吸的同时,也睁开了眼。
因闭上眼好一段时间,眼睛已是稍稍习惯黑暗。
她与都能算是近在眼前的凌晔对视,直直看进凌晔眼中。
凌晔的目光不知为何,给邹灵雨一种,很是沉闷的感觉。
就好像一脚踏入沼泽,挣扎不得,只能往下陷去,任那污泥没过自己。
她怔怔看着,不明白为何凌晔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等邹灵雨终于张眼,与他对视后,过了很久很久,凌晔才问了一句:“你就那么讨厌我?”
讨厌到,每次亲近,都像在竭力忍耐那般。
曾在邹灵雨醉酒时问过的问题,凌晔这次趁她清醒,又问了一遭。
邹灵雨愣住。
她没想过凌晔会再问她这个问题。
然而,她这僵住的反应,却让凌晔眸色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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