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邹灵雨和凌晔两人间的相处,却有了不同变化。
被褥与枕凌晔都让人换了一套新的,今日午后雷声并不如何剧烈,只是远处闷雷,声响甚微,邹灵雨完全能忍受,也就没有必要再求凌晔。
他们到底日夜相处了有些时候,凌晔有何转变,邹灵雨还是能隐约察觉。
自打昨晚以来,邹灵雨便觉得凌晔颇有些提不起劲来。
本来都会露出温雅的笑容寻她开心,会故意逗弄她,也不会回避她眼神,甚至偶尔还会找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引她说话。
所以只要凌晔一沉默下来,他们房中就会安静过了头。
分明应该是她所期望的事,如今邹灵雨却觉得不适应起来,想想也真是挺讽刺的。
于她而言,不习惯的话,去习惯便好。
就好像幼年初到京城时,京中食物与兰州口味截然不同,她到长靖侯府时却还是能吃到兰州佳肴,开心不已。
后来她才听见下人间谈话,说为了请兰州来的厨子和食材,侯府支出的银子甚巨,日子都快过得紧巴巴的,到时可怎生是好?
从那天以后,邹灵雨才知道,要是自己不去配合不去适应,那么无意间给人带来的麻烦有多少,都是不可计量的。
既都已嫁给了凌晔,无论他是温和对待自己,或是冷冷相待,她只要不去败坏国公府的名声,与他安生过好日子,便已是她能力范围内能做到的最好的事。
御医来为凌晔诊脉后,又道了声:“失礼。”
上手探查凌晔腿脚情况。
越捏,御医便越是拧起眉头。
凌晔都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一旁的夏丞哲便问:“如何?可有好转?”
最希望凌晔能立刻下地走路的,大抵非夏丞哲莫属了。
御医眉头深锁,很是为难地道:“回大殿下的话,小公爷内伤有逐渐好转的迹象,只这腿脚……却是不好说。”
夏丞哲追问:“如何个不好说法?”
御医再言:“小公爷虽腿脚失了知觉,不好站立行走,但平日里也当舒筋活血或是起身走走,哪怕只走个两三步也好。”
邹灵雨从刚刚开始一直静立在旁。
她与夏丞哲都有意识离对方一段距离,听到现在,她才启唇询问:“不知该如何舒筋活血?”
凌晔有在泡药浴她是知晓的,只再多的治疗她却是未可知,既有能让凌晔稍稍好转的法子,御医都亲自来了,自当得抓紧机会,能问便问。
御医亲自给邹灵雨演示了遍,大概指出了凌晔腿上的几个位置,同细瞧的邹灵雨说道:“少夫人记下这几处,平日洗浴完时按压这几处,也不需要太长时间,约略两刻钟便好,只是力道得用足,否则按了等于白按。”
邹灵雨牢牢记下,认真与御医再讨论起凌晔伤腿。
坐在轮椅上的凌晔单手撑着颊,抬了抬眼皮子瞧她。
这小姑娘总喜欢将没必要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