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还在守孝,急什么。”徐墨怀搪塞了她一句。
徐晚音立刻说:“林馥都十八岁了,再耽误不得,孝期只剩半年,阿兄还要早日准备得好,以免仓促了人家。”
徐墨怀瞥她一眼,淡声道:“你究竟是为我,还是为林家?到底是嫁出去的妹妹,竟也向着外人。”
“阿兄哪里的话,我自然是向着你,秦王不死,阿兄尚不能安心,与林馥结亲亦是稳住了林家。何况林馥倾城之姿,又是个京中数一数二的才女,哪点让你不满意了……”
“没有不满意。”徐墨怀正批阅折子,宫人便将洗净的新枣端进来。
徐晚音伸手拿了一颗正要塞进嘴里,他却突然抬头看着她,吓得她动作都僵住了,愣愣地问:“怎么……怎么了?”
“无事。”他又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低头看折子。
只是突然一瞬间,他想起了有个人站在枯瘦的树下,仰着头去望空落落的树枝,一本正经地说:“这棵树结的枣子可甜了,等它结果了我摘给你尝尝。”
徐墨怀捏了捏眉心,暗自叹了口气。
他回来的这些时日,每日都有缠身的政事,鲜少会想起苏燕,却又做什么都能想到苏燕。
一支笔,一朵花,一颗枣子,好似都能勾起点什么。
“阿兄回来以后好像有点奇怪。”徐晚音抱着手臂打量他。
“何处怪了。”他眼睛都不抬一下。
“总是突然发呆,还莫名其妙地喊错人。”徐晚音为了强调自己说的没错,还加了一句:“你宫里的人也这么说过。”
徐墨怀面不改色。“谁说的,拖下去拔了舌头。”
“阿兄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第9章
肩上的伤养好了以后,苏燕照常去山上采药。倘若得了空,便去周胥的私塾跟着念书。
从前写一封信,几乎一个字一个字地去问周胥,如今却好了太多,时常写完一段也很少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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