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讲道理。
贺兰瓷不由道:“我就送了个簪子而已!也没干什么啊!而且……”
她支支吾吾,不好意思提大雍门外的事。
“我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没你想的那么,你不用太在意……”
陆无忧抓住她无可攀附的手腕,按在她头顶,笑得染了几分妖异道:“别想了,还是先祈祷这床能撑得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瓷瓷,吃了某个人的肉,自然是要还的(叹)
第八十章
谁也没料到,床最后真的塌了。
这事说来尴尬,贺兰瓷原本确实不想,白日行事,不光容易被听见响动,即便掩了帘子,薄光之下也无所遁形,她伸手想拽扯被褥,还被陆无忧抢去,一根根松开她的指。
汗涔涔的指间被他手指反复紧扣,连指节都绷紧了。
破旧的床板抖得像狂风中的细柳,声响越发不堪入耳,让人想干脆拆了它,免得大家一起受罪。
窗外还呼呼扯起了风声。
好在屋内并不太冷——或者说贺兰瓷并不太冷,不光是陆无忧渡过来的热气,他整个人便很温暖,掌心温暖,亲吻温暖,躯体温暖,似乎连眼神都是滚烫的。
贺兰瓷闭着眼眸,想假装是晚上,但羞耻心被反复炙烤,最终挣扎着发出轻而破碎的音来:“还是……不要了。”
“不要什么?”
陆无忧压根没停下,语调含着笑,甚至还在用长指去拂她汗湿的发梢,撩开露出带着薄汗的光洁额头,倾身上去,在那里落下浅吻,又一路沿着鼻梁、鼻尖下滑。
这里清浅的触碰,和他实则有点野蛮的动作,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要再——”
水光积蓄,下唇都被紧咬住,她忍不住睁开眼眸,陆无忧带着笑的面容映入眼帘,他长睫低覆,亦沾了露水,是热意催发的汗水,眼尾轻勾,还能看见宽阔且线条优美的肩脊,也布着汗,透着靡靡的绯色,那种不正常的妖惑感,令人看一眼便脸红心跳。
贺兰瓷视线下滑,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
都过去这么多时日了,陆无忧似乎也忘了遮掩——她看见了他身上斑斑驳驳已变得浅淡的伤痕,从肩至腹,似乎都有,当日一瞥,未曾看清,现下看去,一道道格外分明,甚至好像还多了不少。
哪有人能毫发无损地从诏狱里出来呢。
心尖惴惴一抽,神智都从意乱中抽离出了一分。
贺兰瓷手脚俱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把未曾防备的陆无忧压了下去,猝然变动位置,两个人都发出了一声变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