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嫌弃。”陆无忧往后一靠,顺便把被她微微扯开的衣服拢上了。
贺兰瓷在微弱的烛光下,忽然看见不远处地上碗碟里的残羹冷炙,心口酸了一下。
陆无忧也看见了自己没来得及收拾的,耸了下肩道:“好吧,这地方饭真的很难吃,比我娘做得还难吃,着实难以下咽。”
贺兰瓷:“……”
他娘知道会气死吧。
陆无忧从她表情里看出来,莞尔道:“要是不信,以后你也吃一次就知道了。”
贺兰瓷咀嚼着“以后”两个字,心头安了几分,然后连忙想起她身上带的,掏出两个贴身布包给他。
陆无忧接过,一包是他很熟悉的饴糖,另一包是三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
“只有这个比较好带,我等刚出炉的,应该还热着……”
肉包子洁白松软,散发着米面清香,以及直白的鲜美肉味。
他略剥开外面的纸包,刚想咬下,闻到一股淡淡的她身上的香气,手一顿道:“突然有点不舍得,怎么办?”
贺兰瓷无语道:“肉包子而已!”
“……你刚才贴哪放着的?”
贺兰瓷胸口微烫:“别废话了!快点吃。”
陆无忧笑了笑,动作依旧优雅,但速度很快地咽下三个包子——可见确实是饿了。
贺兰瓷托着下巴,等陆无忧吃完,不等他反应,便突然将膝盖支进了陆无忧腿间,身体倾向前,手撑着他的身躯,唇贴到了他的唇上。
大抵没想到会被偷亲,陆无忧微微一愣。
贺兰瓷趁机去解他的衣带,然后动作极快地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衫,她刚才就觉得他一直若有似无地阻止她解他衣衫一定有问题,陆无忧猝不及防——或者说对她也一直没有什么防备——光裸结实的胸膛袒露出来,却见其上有一些纵横的鞭痕,和些许结痂的血印及青紫。
贺兰瓷松开了唇。
陆无忧再想阻拦也来不及,他用拇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唇,略微指责道:“你用美人计,使诈。”
“……是你先不老实的。”
贺兰瓷怔怔,还没看仔细,他又把衣衫拢起来道:“一点点皮肉伤而已,还没我爹小时候用藤条抽得疼。”
“再给我看看。”她继续动手,“还有,你爹小时候抽你干什么?”
“别了,真的不严重。诏狱的刑罚和廷杖一样,都分‘打’、‘着实打’、‘用心打’,讲究多得很,我这个就是意思意思弄点痕迹,免得我进来和出去差不多,他们诏狱不要面子的吗……”陆无忧按住贺兰瓷作乱的手,发觉她在这里待久了,手指越发冰凉,便渡了一点热气过去道,“我爹那是小时候觉得我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不好好习武,天天看闲书——哦,他觉得四书五经都是闲书,只有武功秘籍才是正经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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