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难度可太大了,羽箭刚飞到半路便掉了下去,气得凤溪满眼染上红色,恨不得当场化作猎鹰,飞到城楼上咬断温茹的脖子。
见凤溪骑马离她们靠近了许多,温茹眼睛亮了亮,快速地搭上了第二只羽箭,凝神对准下方形容狼狈,却仍端着皇女架子,只许她屠刀向人,不准旁人箭头朝她的凤溪,毫不犹豫地射出了第二只羽箭。
凤溪没料到温茹胆大包天到还敢射第二只箭,行进中仓皇避开,一时没坐稳,从马上跌落,但那箭却像长了眼睛一样,彪悍地再次落到她身上,一声惨叫,方才就受伤的腰侧再次扎进一箭,不太大的血花此时已经将她半个腰腹染红。
箭镞十分锋利,第一次扎进去还不深,见了血还不算痛,但第二次,因为距离更近的原因,冲击力更强。
凤溪只觉得,那箭似乎扎到了骨头里,痛得她龇牙咧嘴,一抬头,温茹竟然又搭了一支箭,而太女站在她身边,眼神淡漠,仿若事不关己。
后面有个副将匆匆赶来救她,温茹见状,忽然想起在长乐坊酒楼上那次,心里记着仇,有帮手了不起啊,于是开口道:“太女的弓箭手不用对付叛军了吗?早些解决了,大家还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啊。”
太女和旁边的弓箭手一愣,她们以为就看她表演就可以了呢。
只静了一会儿,一个分外乖觉的弓箭手接连放出了两箭,正中前来支援的副将。
那弓箭手出手老练、狠厉,直接朝着副将的头颈而去。
那副将以为其他弓箭手早就撤了,放心地倾身去捞凤溪,结果防备不及,被射了个正着,脖颈间爆出大量血浆,扑了凤溪一脸。
冒着热气的血浆落到凤溪脸上,凤溪蓦地睁大了眼睛,慌乱推开已经没了气息的副将。她这时才真正意识到,太女当真要在这里取她的命,不由得高声尖叫:“凤宸!你想杀了我,你居然想杀了我!我是你的亲妹妹啊!”
听到凤溪的声音,太女太阳穴鼓了鼓,侧头正看到温茹倾身啧啧称赞弓箭手的手法,似乎要有样学样,太女闭了闭眼睛,再睁眼,艰难地出声道:“她不能死。”
温茹搭箭的手一顿,撇撇嘴,将箭尖对准了下方已经有些疯狂之色的凤溪。
她本就没打算要凤溪的命。
一个皇女,死在她手里,她还怕后续麻烦呢,此番她一心一意对准的,是长乐坊那日她没能扎进去的腰髃穴。
既不能死,那便做个瘫子吧。
温茹勾了勾唇,脚下的风打着旋,吹得她裙角飞扬,明明在做着戏弄人命的事,但她却仿佛不染半点血腥。
傅寄舟凝神,借着昏暗中的微弱光线紧盯着她侧脸,见她勾唇,蓦然觉得这样的温茹动人心魄得像是要发出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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