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回来之后便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下了,睡前嘱咐我们,小姐您今日事情多,耽误不得,不必跟您回禀。”花庭一五一十地回答。
起先,傅寄舟睡下的时候有些低热,用了药便退了烧,此后安安静静睡着,很乖巧。
花庭便听了他的话,没有来打扰小姐。
温茹蹙了蹙眉,脚下加快了去内室的步伐:“不舒服?没事吧?”
“没事,就是睡得沉,一个时辰前,谷昉将人唤醒,喂了点粥和糕点,如今又睡着了。”花庭紧跟其后,“小姐不若先用饭吧。不知道是因为弋阳王君,还是因为西府出的乱子,表少爷好像有些受惊吓,您早些同表少爷歇下,安抚安抚。”
温茹想了想,觉得花庭说得有理,便自去用晚食、洗漱,换了寝衣。
这寝衣还是傅寄舟做的,藕粉色,穿在温茹身上,显得她眉眼温婉许多,熄灯上榻,温茹习惯性地将傅寄舟抱住。
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怀里抱着的人就溜走了,整个身子几乎贴到了墙上。
温茹疑惑地坐起身来,弯下腰去看傅寄舟。睡得很沉,鼻息均匀,还有些小呼。她躺下去,再次将人抱紧。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开始往外挣扎。
“阿舟!”温茹不放手,淡淡出声,“你在躲我?”
空气沉默了好久,傅寄舟反过来将自己往温茹怀里送,但还是埋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今天吓到了?”温茹伸手捏住他下巴,将他的脸抬得露出来,见人还眉睫轻颤地闭着眼,无奈地轻笑一声,凑过去亲他的唇瓣,可她唇尖刚要挑开傅寄舟的牙关,傅寄舟却往后退,甚至还翻身过去,留给她一个背。
向来都是傅寄舟黏着她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伸出手指在他背上画阿拉伯数字,用威胁的语气道:“倒数十个数,你若不回过头来,我往后就不理你了。”
傅寄舟听了心里更难受,一时没讨得她高兴,就往后都不理他了。
女子怎么能都这般残忍,这般蛮横,这般薄情无义?
“10。”温茹细润如玉的手指缓慢地在他脊背上写着。
“9。”笔画往下滑的时候,她将指尖故意沿着脊柱往下滑了一段,接着绕了个暧昧打转的圈,轻声道,“8。”
一瞬间,傅寄舟只觉得痒意顺着脊柱往尾椎骨的方向快速地蔓延,将他所有的心神全部牵系住,不准他想别的,只准他好好猜温茹在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