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温家东府主君之位空悬,身份最高的男主子就是贵侍之身的傅寄舟,因此堂堂王君的拜帖上也大剌剌写着傅寄舟的名字。
多少有些诡异,让人分外怀疑弋阳王君的目的。
但弋阳王君身份摆在那,怠慢不得,傅寄舟只能不情不愿将他接引到了温家后院。
弋阳王君这次出行很是低调,一身烟红色滚金边的袍衫,半绾髻,束冠是一条镶了红宝石的发带,身后只跟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厮。
“温小姐不在?”快到珩雪院的时候,弋阳王君开口试探着问道。
太女让他来跟温小姐说清楚,为他无理的蛮横要求道歉,但他抹不开面子,犹豫了好几天,最后决定走后院的路子,将拜帖递给了傅寄舟。
傅寄舟想起前几日为了弋阳王君同温茹闹的别扭,眉心微蹙,但又不能不回答,只好敷衍了一句:“不在,商铺的事很忙。”
“唔。”弋阳王君含糊不清地点点头,看到珩雪院的匾额就在眼前,好奇地问道,“温小姐也住这个院子?”
傅寄舟听了,心里一酸,弋阳王君对他妻主的惦记还真是不遮不掩,听得让他心里堵得慌。虽然温茹已经明确说了不喜欢弋阳王君,甚至非常排斥弋阳王君,但这么大个人站在那,有权有势,想进来温府就进来了,他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
“嗯。殿下是在院中坐坐,还是去主厅?”
“就在院中坐坐吧。”弋阳王君随意地扫了一眼主屋的方向,目光在主屋边疑是书房的门户上多留了一会儿,“看你一副老实软糯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个惯会逆来顺受的呢,没想到竟也有胆子打破规矩,与温小姐同吃同住。”
傅寄舟脸色一白,若不是忌讳弋阳王君的身份,怕怠慢了他,他现在就想把人赶出去。
弋阳王君没有察言观色的习惯,对傅寄舟的生气毫无察觉,他其实是想夸他来缓和气氛的,毕竟男子逆来顺受的憋屈样子,他最是看不惯了。
据他所知,傅寄舟多是因为他母亲的事,不得不嫁给温茹为贵侍的,若就此认命,信什么有情饮水饱的鬼话,乖乖当个比暖床小厮好不到哪里去的侍君,他才瞧不起他呢。
还不错,还知道无视规矩,领着贵侍的身份,霸占着正君的待遇。
“温小姐在院子里练剑?”弋阳王君看向院中石桌上的一柄剑,低头仔细瞧了瞧,“没开刃啊。”
“不是,是我耍着玩的,这就拿开。”傅寄舟侧转身将花庭递过来的热茶与点心,小心地放在石桌上,顺势将剑拿走,递到花庭手里,示意他拿回屋里去。
“慢着,你还会剑术呀?”弋阳王君眼睛一亮,“来,我们比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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