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舟才洗漱完,两侧脸颊红扑扑的,眸子像是揉进了净室的水雾,雾蒙蒙,胆小又无辜得很:“花庭忙,你让谷昉盯着我……”
温茹哼一声:“你不要花庭盯着你,我便偏要花庭盯着你,下次我若再看到你弱得像只小鸡仔,我便让厨房一日三餐净给你做大肥肉,把你养成一只膀大腰圆的小肥猪,瞧瞧那般体力会不会好一些。”
傅寄舟被她的描述吓得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翻身到床里间,靠墙贴着,憋着劲不愿再同温茹说话了。
温茹笑弯了眉眼,愈加俯下身去,去翻他的肩膀,她没用力,傅寄舟也没有像往常那般顺势翻回来,两人倒是难得的僵持住了。
“生气了?”温茹脱了鞋袜,也上了床,将人揽在怀里。有一说一,温香软玉,弱态风流的男孩子,抱在怀里手感很好,但她只要想到造成这般的是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她又觉得不妥,最起码底子要好一些,不然她还真担心寿命本就没有女子长的男子,三四十岁就没了,“每日老老实实练剑一个时辰,我便不罚你呀,你怎么还为那惩罚生气了?难不成你现在就想好了不听我的话,专等着我罚你?”
“我没有……我没有不听话。”傅寄舟仍埋在被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察觉温茹上了榻,将他抱住了,他不舍得背对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将自己偎依到她怀里。
“那便不准生气了,”温茹伸手捏了捏他憋红了的脸,“若你连着十日都有乖乖练剑,我便将花庭换成谷昉。”
“嗯。”傅寄舟顺着她手指来的方向贴了贴,最后直接躺倒在温茹怀里,秀气地打了个呵欠,眸子里的水头更足,眨巴眨巴看着温茹,糯糯地开口,“锦衣陪我睡好不好,好累好困。”
温茹想着今天索性无事,便合衣同他一起躺下。
傅寄舟却坐起来,将温茹也拉着坐起来,非要帮她宽衣。这时候倒是有力气了。
温茹纵容着他宽,躺下后等傅寄舟睡着了,她才伸手轻轻揉着傅寄舟的腕关节、脖颈。成了亲的傅寄舟像是自动加了“贤妻良母”的buff,只肯他伺候她,好心想帮他舒缓下练剑之后的疲乏,还得这般偷偷摸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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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珩雪院的温馨不同,秦国公府、程王府、太女府乃至皇宫深处都像是绷紧了神经。
午后天气更是无端暗沉下来,诡谲之风吹得人心浮躁。
或许是察觉自己被四方眼睛盯上了,傅菱等不及翌日的朝会,径直进了宫。
从宫外到宫内,从外围宫殿到内围宫殿,从朝会广场到御书房,傅菱都目光沉沉,挺直脊背,哪怕在她走过的地方,平白无故人影憧憧,刀光隐现,她也未曾乱上片刻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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