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年月听了也觉得不无道理,心里愈加有愧于傅寄舟,便想着往后遇到给人提提身份的机会,她且都无条件答应下来。
随后,温年月便将温茹纳侍一事吩咐下去,竹笙一脸迷惑地应下,见自家大人和小姐不打算详细说明,只好转身去安排。
花庭是第二个满脸迷惑的,扔下还在同他商量侍礼流程的竹笙,快步朝倾芜院走过去。
一路跟他行礼的小厮他全都没理会,一把推开倾芜院半掩着的院门,朝着里间去了。
倾芜院此时已经收拾停当,傅寄舟坐在里间的绣架旁,垂首绣他出门前还未绣完的一朵玉兰花。
出发前,他知道回前洲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便未曾把这套衣服的绣活带过去,如今回来,为了让自己不去听外界的声音,只专注眼前的事,刚休整好的他就静心静气地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绣。
这一件一定会比他裁制绣缝的第一件更好看,更值得被温茹穿在身上。
花庭进倾芜院的动静不小,傅寄舟的手顿了一下,咬了咬唇,又低头什么也不管地继续绣他的玉兰花。
那边,花庭进了屋里才觉得失礼,不管怎样,傅寄舟都是主子,他不可能把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明白,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把抓了谷昉的衣领,将人拖到院外僻静处。
但谷昉听了比他更懵,在前洲分明好好的,中途小姐有要事外出了一趟,两人分离了些时日,但小姐回来,两人又跟往日一般好。唯一可能异常一些的大概是及冠礼那日,小姐原答应了表少爷要去住的院子看他,结果从中午推到下午,又推到第二天早上,让表少爷难过了一段时间。
其它便没什么了。
花庭听得直冒火,谷昉整日跟在傅寄舟身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什么都没发生,为什么突然从正君降到了贵侍!他白教了傅寄舟这么多年,找那么多书,说那么多叽叽歪歪的废话,他容易吗,结果全白瞎了。
谷昉一句话不敢说,心里则是天大的冤枉。表少爷怎么可能会给小姐做侍,这不可能啊,刚回温府,小姐还对表少爷贴心得不得了,没道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恼了表少爷,将人降成侍君吧。
“花庭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谷昉到底还是不相信。
“怎么可能听错,大人已经吩咐下来准备侍礼了!”花庭没好气道,“你好好关严了院子门,让院子里所有小厮就待在院子里不要出去,也不准跟表少爷提起这件事。”
不管傅寄舟知不知道,这事当着傅寄舟的面,能少提就少提。
花庭气鼓鼓地走了,气自己忍耐那么久,好不容易教出一个他觉得还可以接受的小姐正君夫郎,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好好的人便被降成了贵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