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庭想不到有今日,往常只逼着我学君子之礼,小意侍奉的礼数我知之甚少。锦衣,若是行了侍礼,你不要嫌我什么也不懂,不会我可以去学。”
“还以为三年后才能进锦衣的房里呢,没曾想,现在就能嫁与锦衣,往后行卧起居皆在一处,便是锦衣在外头太忙碌,晚间也会归家,同我一起用饭共寝,倒不用像今日一样无望地空等着,甚好。”
“锦衣,我是个坏人,今年春朝后你满十七岁,我便整日在背地里许愿,期望温府里的人能顾忌着我在,不给你安排暖床小侍。如今,是我遭报应了,对么?”
“不过这报应倒也不重,若是你纳了别人做小侍,我才真叫难过呢,还好是我。”
“别说了……”温茹抬手去接他眼角掉的眼泪,哑声道,“别人我不要,我都退回去了。你不用跟谁许愿,你跟我说,我就会答应你的。”
“那锦衣你能答应我,往后娶了正君,也只同我行卧起居在一处吗?”傅寄舟像濒死之人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温茹的手,痴痴然地将她掌心贴着自己的脸,眸色微暗,不等温茹回答便敷衍一笑,“你权且答应着,就当哄哄我。你说的,我全会信。”
温茹将跪坐在床上的人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郑重道:“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别人,永远不会。若你是贵侍,贵侍便是我的夫郎,若你是侧君,侧君便是我夫郎,若你是正君,正君便是我夫郎。你先是夫郎,后才是劳什子的贵侍、正君、侧君。”
如愿听到想听的,傅寄舟终于情绪崩溃地趴在温茹的肩膀上开始呜咽,双手环抱在温茹的身后,哭得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锦衣,我讨厌她,我讨厌死她了,我再也不要来前洲了,这里的人不好,地方不好,哪哪都不好,我们再也不来了。”
“嗯,我们再不来了。”温茹话落,脖颈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温茹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咬了脖子,这让她一瞬发懵,但转念脑子里浮现傅寄舟细数作小侍也甚好时的神情,心上刀绞的痛终是盖过了脖颈上被咬的痛。
罢了,想咬就被咬吧,她确实值得被狠狠咬上一口。
平日里,她把人宠得那么好,好到旁人都知道这是她以后的正君夫郎,结果平白无事来前洲一趟,惹出许多事来,默认的正君夫郎竟只能嫁给她做侍做妾。这做的哪像人事呢。
她有心放任,脖颈处的刺痛却渐渐变浅,直至消失不见。
太累了,这一天太累了,好好的及冠礼,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一个时辰却都有每一个时辰的煎熬,傅寄舟再也扛不住,身子一软,径直晕倒在温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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