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呷了口果酒:“他跑了之后五六天,我随族中姐妹去不远处的一座深山里猎兔子,还匆匆看到过他一眼,但我心里可怜他,回来便一句话没说。”
说着老村长站起来,对着远处已经昏暗得像是暗影的群山指了指:“瞧,就是那边第五座山,那边还没什么现成的路,我族妹追一只狐狸无意中发现那边兔子多,便带我去了一回。那兔子抓回来,肥得很,撒上盐一烤,吱哇冒油,香的不得了。”
老村长似乎极是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坐下来发现自己说着说着说歪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道:“原本我以为这事就算揭过了,谁知前几日,李家男媳又回来,在自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倒地死了,县里派来了仵作,说是吞生金窒息死的。”
“我那个乖乖,我们这里尽是些泥腿子,什么时候见过金子,李家男媳竟然奢侈到吞金死了。不过后来仵作又说,李家男媳那物没了,还没了有段时间了,登时大家不敢背后议论那金子了,都觉得那是老天爷对他不守夫道的惩罚,拿了那金子,是要赔命的,传着传着,就连李家丫头也没敢提要那块金子。”
温茹和宋卫长听完,越发确定,那李家男媳怕就是从那私矿上逃回来的。如果老村长在那座荒山见过那男媳,若顺着那条路走,或许还能追踪到些痕迹。
未免打草惊蛇,宋卫长打算等入了夜,便先行过去探探。
这种情形下,温茹怎么可能坐得住,也打算好,到时跟着宋卫长一起过去。
说完了那男媳的事,温茹便将话题绕了回来,又同她问起,这边种的什么粮食,几户人家,秋收时加起来一共有多少。
老村长听了自然欣喜,觉得买卖有希望,忙不迭跟温茹细细地说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很久,快吃完的时候,一个穿着麻布短褐的年轻男子匆匆回来,气喘未定,甚至没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娘,咱们村子好像来了外人,刚我从外头回来,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闻言,温茹、宋卫长脑子里警铃大作。
“胡说什么,外人也分善人、恶人。”老村长怕温茹她们听得不开心,忙怼了过去,“她们在哪处跟着你的?”
那年轻男子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外人,连忙道歉:“各位贵客实在对不住。”说完又去跟老村长说,“就村口一处河湾,还好我对那处熟悉,拐了好几道,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她们才没瞧见我。”
老村长气得脸发黑,当场便抄了锄头,走出院门,到周边各处家里叫上人,点着火把,拿着农具,气势汹汹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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