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还练吗?我发誓,下次我一定注意不累着你了。”
“练。”傅寄舟额角滑落一滴汗,但还是强撑着回应她。他才不会觉得温茹“狗”,只觉得自己太弱,温茹是对他太好了,才会一直将错处往自己身上揽。
温茹抬手伸进披风里,抓着他的手肘,暗暗将他往上提,让他不那么辛苦:“好,改日我再带你来,届时,就带你散散步,踩踩梅花桩好了。”
“对了,你想学武吗?拳脚、武器啊都可以。往后再遇到程王那般不要脸的,你便直接打过去。想来被你一个小郎君打了,她断不敢伸张的。”
傅寄舟顿了一瞬,有些动心,但还是摇了摇头,嗫喏着说:“不学,会变丑。”
“变丑?”温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自己,方才挑眉看向傅寄舟,“我变丑了?”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傅寄舟一慌,半个身子倚在温茹身上,温茹笑着将人揽在怀里站稳,傅寄舟耳尖通红地站直了身子,解释道:“女子筋骨玄绝,练武只会更添风华,但男子不同……男子练武极容易练得骨架粗野,眉目可憎,我还是不习武了。”
往后,他是想嫁给温茹的,不能让人诟病温茹的夫郎是个五大三粗,貌似无盐的丑男人。
“嗯?这是何道理?”温茹头回听说这样的事,等她琢磨片刻,恍然大悟,合着这里的男子不是天性柔弱的啊,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啊,炜京城里的小郎君们养尊处优,又爱美,便是普通百姓家里的郎君也都是精细地养着的,所以锦衣你看到的才多是如拂柳,如箬竹,衣袂翩然若风,令人观之忘俗的小郎君。”说到这里,傅寄舟偷偷看了温茹一眼,见温茹没有流露什么别的意愿,心里高兴,别别扭扭地说出少许大胆的话,“我若是变丑了,锦衣便不乐意看我了,我不要。”
“瞎说,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的。”温茹轻瞪了他一眼。一方面她不觉得自己是个看脸的颜狗,多肤浅啊,另一方面她觉得这种审美观还有待商榷,一个两个想秀美点还好,毕竟要尊重美貌多样性,但全社会都认同这样的美,并将男子驯养成这样,实在不妥。
说起来,在现代时,她就知道了许多类似的故事,楚王爱的细腰、宋朝的三寸金莲、清朝的含胸美人……没想到,女尊世界亦是同样,这打压人天性的手段倒是都相差无几。
尽管如此,她也只允许自己憋闷了一会儿。她早就说过,她不会对这女尊世界做些什么手脚,其他人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我管不着旁人,但你想学便学,”温茹说完又斟酌了下,太过与众不同,恐怕会平白增加傅寄舟的压力,只好稍微让步了些,“我前些年同卫娘子、小四她们一起研究了些轻便飘逸的剑术,我教你那个,大差不差学个招式,不妨碍你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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