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寄舟颔首,看着温茹越走越近。
温茹刚下廊桥便看到了等在亭子里的傅寄舟,见他好端端站在那里,根本没有她改剧本时笔下小反派的潦倒之气,旋即眉眼疏朗许多,扬着笑容快步走过去。
她看过的情节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你瞧,傅寄舟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傅寄舟看到温茹脸上绽开的笑容,心神一晃。她一见他便展现出来的毫无掩饰的欣喜,就那般直接地传达到他眼里、他心里,暖融融的,像将他推搡着站到太阳底下。
真的很喜欢她。
“等久了么?”温茹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到傅寄舟的帷帽上。
“不久,”傅寄舟抬手将帷帽微微掀开,更加清晰地去看温茹,“你换了衣裳。”
离得有些近了,温茹在他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笑容娇憨的脸,不由得收敛了一些:“被汗水浸了个透,只好换了。”
趁着傅寄舟和温茹说话的时候,桃红、桃绿帮助谷昉将亭子里的茶水、糕点收拾了,一行五人沿着早上来时的路,慢悠悠地走回去。
“我今日看到你了,你在练武场还换了身紫藤色的衣裳。”傅寄舟走在温茹落后半步的地方,借着帷帽纱帘上的一条缝,不动声色打量温茹走路的姿势。
他有点疑心温茹哪里伤到了,但她却又半句话没提。
“你怎么看到的?”温茹惊讶地转过脸来,“我还真穿的紫藤色的衣裳,胡服改的衫子和下裳,行动方便,等哪日,我吩咐他们给你也做几身,平日里你也该活动活动。”
“我在竹兰阁瞭望台上看到了。”傅寄舟担忧地看着她的背脊,“身上痛不痛?”
温茹一噎,她第一次练,着实手忙脚乱了一些,好在每次险险要被打中,她都拿皮糙肉厚的地方去扛,比昨天痛感好多了。本来她还为自己的进步有点沾沾自喜来着,却没想到她在练武场狼狈的样子,被傅寄舟当风景一样看了,这也太丢人了。
懊恼了一会儿,又想到傅寄舟在竹兰阁瞭望台上望见她的,没好气地叮嘱:“以后少站在那处,看到我了还好,看到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麻烦。”
傅寄舟被她突然冷淡起来的脾气吓到,一时不敢说话,担心温茹嫌他多事了,可是,他是担心她呀,那般被硬实的木条打中,又结结实实摔到地上,多疼啊。想到这,他低垂的眸子里涌上许多委屈。
温茹见身边的人半天不说话,低下头,从帷帽纱帘的缝隙里看他,正看到他眼里的委屈,登时站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低声说道:“我错了,是我语气不好,那处太高了,我怕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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