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婉拒了学生送她回酒店的提议,王微提了一路的礼物,也终于在上出租车的时候塞到了那个一路黑脸的男人手上。两边告了别,连月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慢慢离开了,这才转过了身。
“走吧。”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
老家那边是有这样的风俗。给产妇发奶。一般都是娘家人来送。
产妇生产了,娘家人也会来。
她没有娘家了。ρδ㈠㈧ǐйfδ.cδм(po18info.com)
当然季家也有季家的规矩。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开始走——现在客人不在了,他也不用装了。
“真没想到周老师还会和我联系。”
一路沉默的男人把鸡蛋和酒丢在了后排,连月自己拉开车门坐上了车,男人也随即坐了上车——她开始说话,语气感慨。
无人接话。
连月侧头看了看他。车库里灯光明亮,更衬托得车里昏暗。他本来就黑,她只看见了他下巴和鼻子的棱角,看不见他的脸。
又怎么了?
明明是他自己要跟着来的。
车子发动了。
开出了车库,付了钱,又开出了一段,驶上了大道。
“我还以为周老师是有事找我,”有人坐在副驾驶抚弄着头发,声音温柔,似自言自语。
男人沉默的开着车,还是没有接话。
“唉,我还真她说什么我办不了的。”女人还在自己笑,“上次周老师找我捐四十万,我都没那么多钱——还是找妈拿的。其实捐钱都还好,念念后来说去找Peter。我就是怕她让我办什么事——”连月又看了看他,“我其实也不认识什么人。”
就算认识一些人,别人也未必给她“面子”。面子本身就是一种资源交换,她没有资源——季家也未必会拿资源来给她交换。
车外那么吵闹,车子里却静得可怕。
旁边的人还是没有说话。连月侧头看了看他。车里没有开灯,他闭紧着嘴。
无人接话,连月叹了一口气,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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