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守忆忡然变色,但很快镇定下来,点了点头,说:好,那请问你们凭什么来我们的私宅拆房子?有法院的拆除令吗?
何承坚身边的生活秘书立刻将一个半透明的文件夹递到顾念之手里。
顾念之只看了一下文件夹上所做的各个小标签,就明白这里有什么。
她举着这个文件夹,淡淡地说:温院长,你别忘了,这间病房是何少遇到攻击的地方,已经是警方圈定的犯罪现场。现在我们作为原告,来犯罪现场找寻犯罪证据,难道你要阻拦?还是你心里有鬼,这病房两侧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许我们进去?
其次,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要拆房子?你是看见我们手里拿着锹呢,还是拿着镐?还是拿着电锯和电锥?顾念之的手往自己身后挥了一下。
何承坚带着两个排的士兵才刚赶到病房门前,还没开始找密室,因此顾念之抓住了温守忆语言里的漏洞,将她顶了回去。
温守忆抿了抿唇,严肃地说:我不过是提醒你们而已,这里是私宅,哪怕是犯罪现场,也是秦氏私立医院集团的产业,不是公共资产,也不是国有资产,请你们尊重我们的私有财产权。
顾念之嗤笑一声,说:犯罪嫌疑人没有人身自由,同理,犯罪现场在结案之前也不享有排它的私有财权。这你都忘了吗?
顾念之口口声声说这里是犯罪现场,温守忆心里狂怒至极。
但是何承坚之前确实报警了,说何之初在这里被袭击,警方也正儿八经立案,虽然这里看守和侦查的人都不是警方的人,而是军方的人,可人家手续齐全,要说违法,好像也说不过去。
温守忆暗暗后悔自己来早了一些,等何承坚他们拆房子的时候再出现,效果会更好。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来晚了,对方找到那两个密室
所以她还是早点来得好。
温守忆容色稍霁,说:好,这间病房确实是警方圈定的罪案现场,请你们的活动局限在这间病房里。别的地方可不是警方圈定的犯罪现场,我们还是有排他的私有财权。
顾念之点了点头,视线看向温守忆身后,笑道:不过温院长,你带着自己的律师团队也就算了,怎么把媒体的朋友也叫来了?
那群新媒体的从业人员现在跟打了鸡血一样,正疯狂拍摄,准备要发独家新闻。
温守忆脸上的神情十分耐人寻味,她说:我们是民,何上将是官,自古以来,民不跟官斗。我们要斗也斗不过,所以只有求诸媒体的朋友,帮我们公正报道此事,让舆论监督政府行为。
顾念之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摇了摇,说话说得又快又急:温院长,你口口声声认为政府在迫害你们?可是何少将就是在你们的地盘被整得生不如死,你说,到底是谁迫害谁?
还有,今天我们的行为不是政府行为,而是军方办案。你也是在军队里待过的,军方有军法,跟军人有关的案子,都要遵循军法处置。温院长,你这是年老健忘,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