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灰尘浮土,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你我不敢我害怕我不是卖国贼我宁愿死也不会跟日本人同流合污
顾念之:
妈蛋!还哭!
难道还要她谢她的不杀之恩吗?!
顾念之单手枪,有些烦躁地在绕着屋子中间的桌子绕圈圈。
容明星是太难受了,只觉得前路漫漫,看不见希望。
自己差一点就从天之骄子沦为阶下囚。
这种强烈的反差几乎让她精神崩溃。
顾念之也不想劝她。
她能理解她的焦灼惊惶和不安,这个时候,哭一场是最好的发泄。
哭完之后就轻松了。
她劝也没用。
顾念之索性走到窗边,从窗上钉着的木板缝隙里,偷偷看着窗外的动静。
窗户上的窗帘早就破成一片一片的布条了,挂在窗口,脏的发黑,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像是巫婆身上的衣衫褴褛,十分渗人。
她留神盯着窗外,发现外面的喧哗嘈杂声更大了。
顾念之心里一动。
她想,如果四周很安静,那么她这里出点什么事,很快就能被人察觉。
但如果四周本来就很吵,那她这里就算喊破喉咙,大概都不会被人听到。
那些人就要来了吗?
顾念之吹了吹枪口,心里竟有些跃跃欲试的小期待。
容明星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将心里的积郁排解一空,倒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起来,看见顾念之两只手握着枪,背靠在窗边的墙上,侧身观察着窗外。
那窗子其实已经被用一根根木条封死了,屋里又黑,因此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但是站在里面,找到木条的缝隙,还是能看一看外面。
屋子里没有多少家具,中央是一张方桌,像是华夏帝国的八仙桌。
屋角有一个一人高的立柜,看上去很笨重。
屋子的另一边是一张床,不过已经塌了,跟没有一样。
顾念之正侧身立在窗边,头部和墙壁保持着一定距离,身形挺拔笔直,长腿分立,细腿裤的裤脚扎在马丁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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