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下去拿开冰袋,霍绍恒用手背探了探顾念之的额头。
明明搭着冰袋,她的额头还是一片滚烫。
霍绍恒抬眸四处看了看,看见一个家用小急救药箱放在不远的地方。
药箱半开,应该是何之初用过的。
霍绍恒走过去,从里面找出电子温度计,拿过来给顾念之测了一下。
40度。
还好,霍绍恒也松了一口气。
他是见过顾念之爆表的温度的,所以40度对她来说,确实还好。
可发烧最损元气。
哪怕对顾念之来说,40度不算是最高温度,但她的身体经受的折磨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
唇瓣干枯破裂,像是萎败的花,脆弱得如同一片羽毛,只要一阵风吹过,马上就会飘散得无影无踪。
想到何之初刚才说的代他上香的气话,霍绍恒有些眼酸。
他紧紧抿着唇,把冰袋放回顾念之额头,再探手到被子里摸了摸她的后背。
还是一片滚烫,没有出汗。
不出汗就不会退烧。
霍绍恒本来是想带顾念之回去,但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不可能就这样带她走。
何之初走了过来敲了敲门,在门口说:我做了咖啡,你要不要喝一点?
霍绍恒一点都不困,而且也不会随意在外面吃喝,他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何之初并不意外,自己端着哥伦比亚黑咖啡过来,坐在另一边,毫不客气地问霍绍恒:念之今天去接待德国访华团,是你让她去的吗?
霍绍恒: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念之,缓缓摇头说: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我信,我为什么不信。何之初耸了耸肩,莱因茨都来了,如果你还让她去接待德国访华团,那我真是看错你了。
莱因茨是什么人,何之初和霍绍恒都心知肚明。
他们俩打死也不信莱因茨对顾念之有任何真心。
都是男人,逢场作戏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果顾念之真的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分分钟被莱因茨趁虚而入。
霍绍恒想起在c城大屏幕上看见的那一幕,心中的郁闷之气挥之不去。
不过他不会在何之初面前提这种事,只是问:那何教授为什么要去议会接念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