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大衣,脚上的鞋都没有换,是在房间里穿的那种毛茸茸的拖鞋。
虽然看着暖和,其实在外面一点都不保暖。
霍绍恒抿了抿唇,终于把车熄火了,钥匙抽出来。
从车里下来,大步走到顾念之面前,托着她的胳膊,走,我送你上去。
他的力气那么大,顾念之推了几次都没推开。
就这样被他一路拖曳,几乎是半扶半抱地进了电梯。
顾念之回过神,不高兴了:你不要这样,我同意你上来了吗?老是这样自说自话,我就不该对你心软
霍绍恒垂眸看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你对我心软了?我怎么没感觉?
好吧,我没心软。顾念之嘴硬地扭过头,我吃饱了撑得半夜三更跑下楼。
霍绍恒摸摸她的头,没有再说话了,将她一直送回到宿舍门口,看着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然后和她一起进去,反手关上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是从顾念之没有关门的房间里透出一点点路灯的光芒。
经过重重过滤,这光淡的几乎没有了,只是一层昏黄的影子,略微能让人看清屋里的陈设而已。
我走了。上次说在你的官司完结之前不能再见你,但是今天因为夜玄的事,不得不过来看看。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霍绍恒摸了摸她的头,站在那里,没有往前走的意思。
他身后就是大门,虽然已经关上了,但他的手又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可以打开。
原来是因为这一次分别之后,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所以他才在楼下一直不肯离去吗?
顾念之忍不住脑补起来,但又觉得霍绍恒不是这种儿女情长的人。
他没走,可能很单纯的原因就是回去也没啥事,就在这里顺便想想事情
当然,顾念之觉得这种可能也很小。
毕竟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在户外想事情?
她一时琢磨不透霍绍恒的心思。
霍绍恒拉起她的手握了握,和她十指交缠,顾念之感觉到他的手很凉,像冰块。
这就是冬夜在外面抽烟的结果。
你等等顾念之说着,匆匆走入自己房间,将以前买的一双羊绒内里的皮手套拿出来,你戴上吧,在外面抽烟,不会冻手。
霍绍恒接了过来,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戒烟。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这是你的个人爱好,我不会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