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茨放下手中的餐盒,反脚一踹,咣当一声,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他一步步沉稳地向窗台走去,朝顾念之伸出双手,声音极为温和,来,cereus,到我这里来。
顾念之不肯,巴着窗户,眼泪在黑色眼眸里打转,但依然倔强地昂着头,对莱因茨说:如果你们再要抽我的血,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莱因茨紧紧盯着顾念之的眼睛,依然沉稳地向她走过去,左手向她伸出,声音更加温柔:别害怕,我保证不会有人抽你的血,莱因茨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念之:
她怔怔地看着莱因茨,张了张嘴,却不敢说出来。
在这个地方,她可以依赖的也只有莱因茨,虽然他不比那些人好多少,但是只要好一点点,她就只能听他的话。
莱因茨终于走到窗前停下,依然伸着手,cereus,下来。
顾念之开始抽泣,慢慢地,慢慢地松开抱着窗户框的手。
莱因茨上前一步,直接抱住她的腰,将她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顾念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紧张的情绪慢慢舒缓下来。
他将她抱到病床上,盖上被子,说:我去关窗户,天气已经凉下来了,风吹着会感冒。
顾念之眼睁睁看着他走到窗台前,吧嗒一声锁上了窗户。
她闭了闭眼,知道窗户这条路,也被莱因茨锁死了。
莱因茨轻抚她的长发,碧蓝的双眸紧紧盯着她黑沉的大眼睛,脸上的神情温柔缱绻,不过声音里有些紧绷: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顾念之靠在枕头上,脸上万念俱灰:不,我不能答应你,除非你放我走。
莱因茨的手停顿了一下,轻轻拿开,声音镇定下来:你当然可以走,不过要等你的病养好之后。
我的病已经好了!顾念之急切说道,莱因茨,求求你!放我走吧!
我尽力。莱因茨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站了起来,转身离开顾念之的病房。
而顾念之病房外面的保镖多了好几个,现在日常在她病房外面巡逻的人都有八个,全是全副武装的带枪保镖。
那些要抽她血做血检的医生也没有来了。
顾念之一个人在病房里,除了看那些人给她的书报和杂志,别的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上网,不能打电话,不能看电视,也不能出去逛。
她红润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吃的也少,更加瘦削了,最小号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也空荡荡的,像是被风能吹走的样子。
顾念之绞尽脑汁想着办法要逃出这个病房,但窗户被封死,大门外一天24小时都有八个保镖轮番驻守,除了莱因茨,没有别人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