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坐着他的母亲拉莫娜,眼底一片阴霾,高高的颧骨上两坨高原红,显得熟肉般的脸上又凶又悍。
没办法,他们通知了媒体,法庭不敢不立案。拉莫娜心浮气躁,抱着胳膊在屋里走来走去。
立案了?!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塞斯瞠目结舌,蒲扇般的大手握成碗大的拳头,往虚空中挥打,是不是还是那个贱货律师?!跟那死人一个国家的?!
当然。那女的可心狠手辣,半点不肯通融。拉莫娜神情更加阴沉,你继父曾经找人传话,想跟她好好商量,最好庭外和解,她却放话放话
她说什么?!塞斯紧紧皱着眉头,猩红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关在看守所一个多月,他快被逼疯了,没有好吃的不说,连女人都没有,他从十四岁开始,每天就不能没有女人。
她说,可惜德国没有死刑,你的案子无论怎么判,都太轻了拉莫娜握紧拳头,扯了扯嘴角,想让你死,给那个死人偿命。
呸!她敢?!塞斯大怒着站了起来,我不管了!赶快让我出去!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要坐牢!不要一辈子坐牢!
拉莫娜满脸都是泪水,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这个样子,她难过死了。
你等等,我和你继父正在想办法
你们快点!这个地方不是人住!塞斯叫喊着,终于被看守所的警察带回原来的房间关押起来。
拉莫娜回到家,看见自己的丈夫脸色阴沉坐在房间里一个人喝酒。
约克,你想想办法吧。如果真的让他们一直告下去,对我们很不利。拉莫娜拉着约克的衣袖恳求。
约克一把推开她,红着眼说:你那个儿子从小到大惹了多少事!我说让你管教一下,你就是不听!终于惹出大祸!人命案子啊!你以为这么好摆平?!
怎么了?那个法官不是答应了吗?拉莫娜愣了一下,又上前抱住约克的胳膊,为他开竞选筹款会,一次就筹了五十万欧元,他还不满足吗?
哼!到了这个时候,当然要坐地起价了!约克将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杵,我今天去见他,他根本就是模棱两可,含糊其辞,以前的钱都喂了狗了!
可是,这件事不靠他不行啊拉莫娜想了一会儿,肥厚的嘴唇嘟了起来,约克,你帮塞斯想想办法吧,就当是帮我
约克喝了一杯酒,脸色越发阴郁。
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帮不帮自己继子的问题,而是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威望,还能不能持续的问题!
对拉莫娜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以前虽然也犯过很多事,但是对他来说,张张嘴就解决了,举手之劳不费事。
这一次却这么麻烦。
后悔吗?
也许有点,早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扔出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