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宜不耐烦了,抱着胳膊,冷着脸道:霍少将,现在可以把宋锦宁交给我了吧?
霍绍恒将那份文件随手递给身边的阴世雄,双手背在身后,身形站得笔直。
冬日的阳光下,他的气势灿若骄阳,无人能敌。
白瑾宜微微侧过头,不与霍绍恒的目光对视。
为什么现在要把我母亲交给你?霍绍恒平视着前方,她又不是犯人,难道跟自己的儿子相聚一段时间都不行?
呵呵,那你别跟我说这话。帝国行政部和军部的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宋锦宁由我和你父亲共同看管救治。白瑾宜就等着霍绍恒说这句话,她才好抬出刚刚展示出来的文件压制霍绍恒。
霍绍恒也呵呵笑了两声,道:是吗?那请问这份文件是要你们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间断地看管我母亲吗?
当然白瑾宜刚说了两个字就发现自己着了霍绍恒的道,悚然变脸。
霍绍恒已经立刻跟着说道:原来如此。但是这十六年来,你看管救治我母亲的时间,真的做到这份文件要求的吗?请问你白所长,这十六年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一直都是在我母亲身边?
当然不是。
白瑾宜语塞。
她有自己繁重的科学研究要做,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花在一个精神病人身上?
特别是早些年,她自信能靠自己的能力重建实验,以她的骄傲,那时候还不屑去找宋锦宁挖掘实验数据。
只是没想到她的实验一做十六年,丝毫没有起色,才不得不回到原点,发现宋锦宁在这个实验中的作用大概是不能被别人替代的。
就算是宋锦宁自己的丈夫霍冠辰,这么些年军务繁忙,十六年来从能上尉升到上将,可见也没有多少时间花在生了病的宋锦宁身上。
这样对宋锦宁来说其实是因祸得福,不然情况可能更糟。
但霍绍恒不会承认这一点,他的脸色倏然一变,冷冷地道:既然你自己根本做不到这一点,为什么又要阻拦我们母子见面?还要在我好不容易休假的时间里,要把我母亲从我身边带走。请问你白所长,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白瑾宜眯了眯眼,见霍绍恒就是不肯把宋锦宁还回来,心里更加着急,也生怕宋锦宁就突然病好了,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辛辛苦苦十六年,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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