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念之说起上两次错过的面试,何之初的表情又淡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迟到,顾念之不仅迟到,还迟到两次,简直超越他的底线了。
何之初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对着电话不耐烦地道:迟到就是迟到,错过就是错过,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你的问题,不用跟我说,我不想听。
何之初这样不留情面地拒绝,顾念之也火了,她的手指狠狠捻着电话线,声音比平时沙哑:何之初教授,您是何之初教授吧?
我是。
既然您是何之初教授,那我问您,您为什么不肯听我迟到的理由?
因为这是我的底线,你的所作所为,超越我的底线了。何之初毫不留情说道,眸光沉沉,潋滟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站在他背后的温守忆笑了笑。
何之初教授的脾气她最清楚,向来说一不二,就算在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里,面对那么多权贵的求情,何之初也没有迁就过谁。
这个顾念之,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温守忆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
谁知电话另一端的顾念之比温守忆想的还要大胆,她直接挑战何之初的底线:何教授,我尊重您的底线,但是我想问问您,您的底线,跟您需要遵守的职业道德,有没有冲突?
咦?小嘴还真挺能说。
何之初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饶有兴味地道:我的底线,跟我的职业道德当然没有冲突。
既然您说没有冲突,那我想问您,您作为B大法律系的教授,是不是应该遵守B大法律系的规则条例?
何之初也是法庭上滔滔雄辩的大律师,顾念之这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怎么是他的对手?
但何之初却没有阻止顾念之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聆听。
顾念之在电话的另一端继续说道:我按规则报考B大法律系的硕士研究生。虽然迟到两次,但是B大法律系应考准则上说,如果是不可抗因素导致考生迟到,不算考生责任,校方当给考生另外的机会复试。
而我突染重病,就是不可抗因素。人吃五谷杂粮,怎么能不生病?我这里还有帝国最好医院的权威主任医师开具的病假证明,这官司不管打到哪里,我都不是毫无道理的。
顾念之滔滔不绝地说完,就等着何之初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