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也是这样?”顾晞皱着眉,看着骆帅司,跟着问了句。
“是,在江北,别说织坊,哪行哪当哪个人都行,只要按规矩缴纳米粮税就行。
“这一件,江南江北并无两样,都是如此,因为这米粮税和小经纪行的事儿,戴计相还专门写了篇文章,指点各路各府各县,以及各家纪经行,就印在腊月里的朝报上。”骆帅司笑道。
“骆帅司所言,你都听到了?还有哪一处不是一体对待?你接着说。”顾晞看向微胖中年人。
中年人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文先生许诺江南江北一体对待,这话,是本帅许诺给文先生,以及骆帅司的。
“诸位,要是觉得哪一处没有一体对待,那就现在说,一件一件说,说清楚,江北如何,江南却是如何如何!
“这位老先生说的晚报上的学问之争,文章点评,以及这位刚才所言米粮行,江北如何,咱们洪州府同样如何,本帅和骆帅司都解释了,是这样吧?
“请诸位接着畅所欲言,接着说,哪一件事,江北是那样,洪州却是这样,请讲!”顾晞抬手示意众人。
“那位梅岭山人,也是花了钱的点评么?”董老先生闷了片刻,看向顾晞问道。
“不是,那位梅岭山人,就是修滕王阁的东主,也是顺风速递的东主。
“她是个地地道道的粗人,虽然仰慕学问,却读书不多,不解诗不识典,照她看来,挂在滕王阁前连廊内的文章,篇篇都是精彩之极。
“那篇仰慕之评,是她写下之后,请人润色而成,真心实意。”顾晞答的坦诚。
“董老先生,滕王阁连廊内那些文章,不瞒老先生说,我篇篇都看过。
“身为父母官,唉,我也不好太护短,头几轮评出来的文章,是都不怎么样。”
骆帅司看着脸色难堪的董老先生,以及冷着脸的顾晞,赶紧接话回转。
“最近的文章,已经大有长进。说起来,”骆帅司呵呵了两声,“那些争论点评,我也看了不少,不过是说洪州文章不行,某人文章不行,洪州学问,某人用错了典,这个么,”骆帅司再次呵呵了两声,“董老先生您自己说,这文章,这错了韵错了典,啊?是吧?
“咱们大齐,皇上屡次训示,不可堵塞言路,您看,连皇上,面对御史,也得耐着性子听着,咱们洪州这几篇文章,倒是说不得了?
“没这个理儿是不是?
“我跟你说,也不只咱们洪州,当初,潘相写了篇小县治理的心得体会,放到了葡萄架下,也是任人点评哪,唉,不提了,潘相看了点评,感叹说,他想得少了,果然三人行,必有吾师。
“这事儿吧,照我看,洪州的脸面,失在文章上,要挽回,也只能用文章挽回,是不是?
“咱们总不能文章不好,还不许人家说,是不是?
“再说,”骆帅司一声干笑,“也没办法不让人家说不是。”
“褚承业呢?”顾晞斜瞥了眼董老先生,扬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