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就是虚弱了点儿,只要路上慢点儿就没事,我真好了。”付娘子听说要请大夫,赶紧解释。
“有句话叫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你大概没出过远门,长途跋涉,很耗神耗力,你身子太弱,死在路上怎么办?”李桑柔拎了把椅子给付娘子,示意她坐。
付娘子被李桑柔一句死在路上说的,简直不知道什么表情才好。
她自己算是说话直白的,可跟这位大当家比,她可就是委婉到九曲十八弯了。
廊下的红泥小炉炭火正好,李桑柔进厨房找了只小沙铫出来,切了只蜜梨,削了半朵鲜银耳,水滚了几滚,快好的时候,再放进半碗酒酿,似开非开时端离火,盛了碗递给付娘子。
“你会做饭?”付娘子从李桑柔拿过小沙铫起,看着她削梨皮切梨,快的让人眼花,再看着她削银耳放酒酿,看的惊讶不已。
“我在吃上不将就。尝尝。”李桑柔笑道。
付娘子一口接一口吃了碗不放糖的甜汤,忍不住咋舌,“真是好吃。清甜得很。”
李桑柔抿着茶,看着她吃完,院门外,黑马的声音响起,大夫来了。
黑马端着剩下的半沙铫汤水呼呼的吃,大夫凝神给付娘子诊脉。
片刻,大夫诊好脉,看向李桑柔笑道:“就是过于虚弱,别的没什么大毛病,好吃好喝,每天走一走,静养就行。”
“她能长途跋涉吗?比如去建乐城。”李桑柔笑问道。
“有些虚弱了,就算能捱到建乐城,也要大病一场。不急的话,缓一缓吧,过了年再启程。”大夫欠身答道。
李桑柔谢了大夫,起身送了两步,看着黑马陪着大夫出去了,回头看向付娘子。“你才三十来岁,人生还长,不急在一时,回去先好好将养吧。”
付娘子有几分失落的站起来,“好,那我回去了,过了年我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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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太太的心腹得力管事,果然能力不凡出手不凡,不过两三天,就上了手,工地上打扫整理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和从前大不相同。
工地里二三十个大小作头,各人什么来历禀性脾气,摸的一清二楚,借着三四件小事,抡大棒给甜枣,一群作头不是心服口服,就是不敢正眼看她。
至于送货的木材行、油漆行,这是生意上的事儿,算是她本行了,上来先查帐再查料,再放话又挑了几家,将各家商号收拾的服服贴贴。
第三天下午,李桑柔蹓跶到工地,远远看着干净整齐的工地,看着张管事端坐在新搭出来的草棚子下,草棚子外面排着几家货行的管事,站在十分恭敬。
李桑柔没靠近,远远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晚上,张管事回来,喝着大常总算成功熬出来的瓦罐汤,和李桑柔说工地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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