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里,关着门盘帐点钱。
卖一份小报,拿到刘婆子手里,也就一个大钱,可架不住卖得多,一个半天,一千钱到手,卖了两天,刘婆子和周姐儿两个,一遍遍数着钱,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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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朝报晚报的时候,每天朝报晚报一送到,李桑柔都要细细翻看一遍。
刚进了十一月,朝报上最显眼的地方,印了杜相的一份折子。
折子朴实简单,是建议朝廷将明年整个荆州的秋闱,放到建乐城考试,“以免荆州诸士子受战事连累”。
至于验明身份的联保,那都是小事,由地方代为查验,或是等考中后再行查验也不晚,若有虚报,加重处罚就是了。
李桑柔仔细看过一遍,哈哈笑起来。
“啥好事儿?”黑马急忙丢下手里的活,几步窜过来,伸头去看。
大常也伸头过来。
“那个皇上,准备把整个荆州的士子,哄到建乐城去了。”李桑柔一边笑,一边将朝报递给大常。
“哈哈哈哈!”黑马立刻放声大笑,“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黑马哈哈笑着,凑到大常身边,伸头看了看,实在忍不住,看着李桑柔问道:“老大,怎么哄?这啥意思?”
“把荆州明年的秋闱,挪到建乐城去考。”李桑柔笑个不停。
“啊?哈哈哈!”黑马再跟着笑过一阵,接着问,“挪到建乐城怎么了?秋闱不都在建乐城?咱们在江都城的时候,可没听说过什么闱,从来没有过。”
“秋闱都在地方,一路集中在一个地方,比如这荆州,原本年年秋闱,都是在鄂州考试。
明年挪到建乐城,”李桑柔再笑起来,“以往在鄂州,这秋闱谁来考了,谁没来考,大家可都看着呢。
要是挪到建乐城,那谁去考了,谁没去,可就只有去考的人,或是在建乐城的人才能知道了,这里头的文章。”李桑柔啧啧有声。
“要是考过,落了榜,他自己不说,差不多就是没人知道他考过了。秋闱可不好考,十有八九是要落榜的。”李桑柔解释的很仔细。
这种鸡贼事儿,那位皇帝做起来简直太得心应手了。
“哈哈哈哈哈!”黑马放声大笑。
“得挺多人去考?”大常看着李桑柔,问了句。
“不知道。”李桑柔摇头,“瞎子说过,文人风骨这东西,是玄学。
齐梁之间,是兄弟之争,不是非我族类,这是肯定的,那些文人怎么看这场争斗,每个人要拿出什么风骨,会有个什么风气,很难说。
文人之间,又最爱互相瞧不起。
咱们不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