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窜条一点一点挪出来,揣着手,缩脖塌肩,半张着嘴,一幅标准二傻子相,两眼呆怔的看起热闹来。
骑在马上的一个轻骑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笑一边捅了捅同伴,“你瞧这二傻子。”
“你别说,这二傻子身膀还行,还有二两肉,哎!这二傻子哪家的?”同伴看着一脸傻呆的窜条,看笑了。
这二傻子,一脸呆傻,想笑又不敢笑,看起来根本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那是个要饭的。”老者是镇上的里正,镇上的人,他都认识。
“这小身膀,还真不错。”挨着里正的小头领走过去,从窜条的胳膊捏到大腿。
窜条被他捏的身子乱拧,“俺怕痒……”
“我带你去吃大白馒头,去不去?”小头领拍着窜条问道。
窜条赶紧点头。
蚂蚱急忙从大缸后面溜出来,“俺,俺也想,吃白馒头,俺,俺也怕痒。”
一群骑兵哄笑出声。
“你俩认识?”小头领拍着窜条问道。
窜条不停的摇头,“不,不认识,你说你带俺,白馒头是俺的,你别带他,你说你带俺!你别带他!你带俺!”
“都有都有!把他也带上!”小头领愉快的挥手道。
一队轻骑,驱着里正,在镇子里走了一圈,压出来近百人,赶着往营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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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桑柔一身香客打扮,背着香袋,夹杂在一群同样打扮的殷实人家妇人中间,从船上下来,和其它人一样,双手合什,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湖边泊满了南梁的船只,移风镇码头上,站着一队南梁兵卒。
李桑柔跟着的这群香客,都是居士。
大年初一一大早,这群居士启程往各大寺院巡回烧香,这会儿刚刚赶回来,走的时候好好儿的,这会儿,一个个惊恐的看着突兀而来的南梁大船,和码头上的南梁兵卒。
南梁的兵卒们看起来都很和善,不过扫了几眼这群一脸惊惧的虔诚妇人,就挥着手示意快走。
这样到处乱烧香见什么都拜的妇人,他们家那儿也多的是,满天下的妇人都这样!
李桑柔夹在妇人中间,急急慌慌往镇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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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李桑柔一身黑衣,从一户人家的后院跳出来,蹲在墙角,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今天天公作美,从午正前后,就阴沉沉层云密布,这会儿黑的简直伸手不见五指,不远处的军营,越发显得灯火通明。
傍晚时分,李桑柔从码头经过时,已经看到了蚂蚱留的标记,沿着墙根,径直往镇子东头过去。